元聞大師第二天便宣佈閉關,修閉口禪。
福禁等個沒人的時候,跪在他門外,痛哭著指天誓日,說自己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了任何一個旁人去。
轉過天來,元聞便命他去寺裡做知客,換了另一個小沙彌來陪伴自己譯經。
誰知,餘家閤家進了京。
太后前腳召見了沈沉,餘簡後腳便去了普濟寺燒香,打聽到了元聞大師的住處,便夜裡去尋他,直接告訴他一句話:這孩子的八字,再不能有旁人知道了。
元聞大師哪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第二天便出關整理了自己的東西,安排好了後事。七天後,圓寂坐化。
從這一條上,若說元聞大師是被餘簡逼死的,一點兒都沒冤枉餘簡。
“不是說福禁和尚是留書出走?可看見了那封所謂的留書?”沈太后陰沉著臉,看向椎奴。
椎奴點點頭:“看見了,滿紙鬼話。什麼嚮往河山已久,如今普濟寺大事落定,他便可以一走了之了,云云。”
沈沉把那封信折了起來,忽然從鼻子裡笑了一聲,塞進了自己的袖筒裡:“所以我師兄曾經說過,所有的野心家,總是有個不得已的理由,殺人也是不得已,放火也是不得已,便令生靈塗炭、山河染血,也不過是他不得已,而已。
“餘笙已經送了毛果兒那裡了罷?我把這個也送過去。想必孫德先和餘笙,未必對自己的家,能知道得這樣明明白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