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柴水青手中,一件木雕人偶便就完成了。
這是一個束髮且發頂別以大朵牡丹花的仕女人偶,仕女雙手都拿著東西,左手上是一寶瓶,右手則是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整個雕刻件也不過巴掌大,卻已然輪廓分明。
這件人偶木雕不似尋常的木雕打磨光滑,反而因為使用了技法不同,所以其雕刻品的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跡。
正因為那些清刀技法所留下的痕跡,也讓那雕刻品有了別樣的味道。
柴水青吹了吹木屑,將刻刀收了起來,抬頭看去。
只見李族長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手中的雕刻件,說不出話來。便是站在門口的李順,也是震驚不已。就是早已知曉柴水青會木雕手藝的李秀鳳,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若是以這種技法修補,應該能避開之前所說的那些問題吧!”
說話的時候,柴水青手中的木雕已經被李族長謹慎的接了過去。
李族長的目光緊緊盯著那木雕,腦海中還在回想方才柴水青所用的技法動作,眼睛越發的亮了。
他一言不發的摩挲人偶,每個地方都沒有放過,仔細的看著,彷彿在看一件稀世珍品。
李順想起方才父親看到那位公子送來的雕件的時候,也是如此神色,隻眼裡滿是可惜,頓時有些意外的看向柴水青。
方才那雕件毀壞了,可哪怕是壞的,那用的料子也是上好的檀木啊!
屋裡的小姑娘只撿了最尋常的樺樹雕刻,甚至也只是將人偶的臉和身形簡單的雕刻了幾下,怎麼道了父親眼裡便就移不開眼了呢?
同樣也是會木匠手藝的,只是李順喜歡讀書勝過做工,自然對那所謂的清刀技法並不瞭解。
可以說,他聽都未曾聽過什麼清刀。
若不是今日父親提及,他恐怕還不知道這世上的雕刻手法還分幾種呢!
李秀鳳還是第一次見爺爺這般失態,蹦蹦跳跳的過去挽著柴水青:“大妮,你好厲害啊?你瞧瞧,我爺爺今日可高興了。”
她雖沒有同李族長住在一處,可李秀鳳還是第一次看到爺爺露出這般激動的神色。
柴水青對此並不甚在意,只是有些意外李族長這般情緒激動的模樣。
既然李族長知曉清刀技法,那麼,這技法就絕不可能是不存在的。
想到這裡,她也鬆了一口氣。
如此,她也不必去解釋甚多了。
現下看父親如此重視,李順便也明白過來,心裡頭隱隱覺著:這柴家的小姑娘不簡單,可能小瞧啊!
半晌,李族長才不捨的將木雕人偶放下,看向柴水青。
此時他眼裡除了激動,還有一絲探究。
“丫頭,你這技法是師承何處啊?我倒是想見一見那位高人,不知丫頭可能幫我引薦?”
李族長的語氣十分的平和,可聽在屋裡人的耳朵裡,卻有種難言的重視和尊敬。
柴水青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明白過來。
想必這地方清刀的手法使用著甚少,不然為何李族長如此重視呢!
可她這些並非拜師學學藝所得,自然沒得辦法幫忙引薦了。
垂下眼簾,柴水青搖搖頭悶聲道:“他已經不在了......”
這個不存在的他,自然是託詞。
柴水青剛說完,便聽李族長重重的嘆息一聲,顯然是覺著十分的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