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兩天,林氏也伺候了兩天,等到第三天,柴水青終於痊癒了。
因為病痛,身上沒有多少力氣,柴水青還是打算起來走走。
這幾天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也從柴守孝夫婦二人口中得知了一些資訊。
這個家,不是一般的窮!
錯了,是他們大房,不是一般的窮!
雖說柴家沒有分家,但是柴家大房彷彿已經獨立門戶般。隔壁柴家大院的高門,完全不是他們能夠隨意踏足的。
除了交錢或者幹活,其他時候柴守孝夫婦極少過去。
若是碰到飯點兒過去,便能聽到柴老婆子那高音量的咒罵聲。
這不,大清早的,隔著院子都能聽到柴老婆子罵罵咧咧的,動靜還不小。
“啥?讓大妮兒在這裡吃?咋啦,不幹活兒還想有吃的?喪良心的玩意兒,都想來啃老孃和你爹的骨頭了是吧?哎喲喂,我的命怎的那麼苦啊!兒子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喲......”
柴水青剛走出房間,就聽到柴老婆子中氣十足的聲音。
好傢伙,這哪裡是老人家,恐怕就是罵上一天一夜這人都不帶大喘氣兒的吧?
自動遮蔽隔壁的聲音,柴水青肚裡空空,挪步來到廚房。
整個土屋院子並不大,黃土牆圍的院子加上屋子也不過百來平。
這土屋,聽說是柴家搬來此處所買下的,也一併買下了隔壁的土地修建了新宅子。
不過,那些跟柴守孝夫婦沒有任何關係,他們一家都被丟到了這院子裡過活。
其說法便是,老大夫婦二人都在鎮子上,回來得少。為了避免吵到家人,便就安排在隔壁偶爾住住。
這說話,柴守孝夫婦沒有反駁,自覺的受了。
柴水青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屋子統共也就三間。一間不大的堂屋,左右兩邊兩間臥室。至於小廚房,就是在院子裡搭了一個棚子,還用竹子修了一道門。
大清早的,廚房倒不至於冷鍋冷灶。
柴水青剛進去就感到一股暖意,不大的灶臺靠近一些便熱乎乎的。
揭開沉重的木頭鍋蓋,鍋裡頭用筷子攤著,上頭擱了一個陶碗,碗裡頭有一碗粗麵糊糊。
沒有去計較東西味道如何,柴水青端起來就喝,喝完便舀了水衝了碗。
沒辦法,糊糊太清了,一碗下去都沒有墊底兒。倒是洗完容易,水一衝就乾淨了。
有的吃比沒有強,柴水青不是沒有吃過苦的,收拾一下便走出廚房。
剛踏出廚房,院門就被推開了。
“孝哥,娘不讓大妮兒在那邊吃,你說這......”
許是沒有想到柴水青會起身,林氏話說到一半就閉上了嘴。
“妮兒醒啦,吃了嗎?”
柴守孝見女兒自廚房走出來,便問了一句。
一旁的林氏擔憂的看了看女兒,不知道剛才那些罵聲孩子有沒有聽到,隨後對上孩子毫無波瀾的眼神,她便不知該如何對女兒開口了。
柴水青沒打算說什麼,對著柴守孝點點頭又進屋了。
外頭,林氏見房門關上,拉著柴守孝急忙問道:“娘不讓大妮兒在那邊吃,這可如何是好?你也知道,若是讓大妮兒也去鎮子上,那吃喝上怕是不夠的。”
柴守孝看了媳婦兒一眼,突然道:“我瞧著妮兒好像又瘦了些!”
只這一句,倒是讓林氏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