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堂是一座三層樓,左右擺開足足有四間鋪子那麼大的一件藥鋪。
柱子和門窗上硃紅的漆油亮油亮的,彷彿每天都被人擦拭過一遍又一遍。
黑色的匾額四周,還嵌上了一圈金色,看著格外富貴,給人一種不便宜的感覺。
妙手堂三個大字,洋洋灑灑,一看就是大師出手,游龍走鳳,簡簡單單的字,卻極具風骨。
到底是開了多年的老字號,也因著遠近聞名,妙手堂問診和抓藥都是分開的,看著規劃得十分詳細,也給人一種很有調理的感覺。
左邊是問診的地方,右邊是抓藥的地方。
這裡還有代煎藥的,只是需要付少許的銀錢。
重症病患則是安排在樓上,甚至這裡還開設了專門看婦科的,是內院裡。
偌大的看診廳裡有十來個坐堂大夫,每個大夫面前都放了桌椅,大夫和大夫之間則是如同卡座一般將其分開。
就像一間一間沒有門的屋子,給了一定的隱秘性,讓羞於看診的病人也能安心些。
抓藥的地方整整佔用了一間半的屋子,貼牆而修的櫃子,足足兩米多,上頭的草藥還需藥童爬梯子取。
看著妙手堂如此多的草藥,柴水青頓時眼睛一亮。
她快步走到櫃檯錢,將手中早已寫好備用的單子遞了過去“小哥,勞煩幫我抓這幾味藥。”
哪知,她剛遞過去,那藥童忙裡抽閒的藥童掃了一眼藥方後,卻將單子還了回去。
藥童趕忙擺手解釋“姑娘,咱們妙手堂抓藥需要在這裡開方子,你可以去前面找大夫瞧瞧。”
他們妙手堂有規矩,不接外頭遞來的單子抓藥。
主要還是為了名聲!
若是任何地方的藥方都拿過來讓他們抓藥,到時候藥材是沒有問題,問題出在藥方上,那別人找上門來,就又是他們的責任了。
這樣的鍋,他們妙手堂可不背。
柴水青高興的臉還沒褪下,在聽到藥童的解釋後,頓時神色一滯。
抓藥都不成了?
“小哥,我這不是方子,我就需要上頭的幾味藥,抓回去自己配。”
藥童聽她說這不是方子,且還要自己配,就更加不答應了,連連搖頭“姑娘,不成的”
他也想幫她抓藥,畢竟也是他分內的事,可是規矩就是規矩,若是壞了妙手堂的規矩,他這活兒計就別想幹了。
柴水青見狀,抿了下唇,將單子收起來,轉身就走。
藥童卻目送她離開後,一臉的疑惑。
他們抓藥的都需要有好的記憶力,不然抓一次要就看一次單子那就沒人會收他們了。
哪怕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藥童也依稀就得方才那小姑娘給他的方子,上頭可是寫著好些個有毒草藥的名字呢!
有些藥方確實會加一些毒性小的,是因為病症不同。
可是,一張方子上好幾種毒草藥,那就不一般了。
眼見他發愣,身邊另一個藥童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詢問“怎的?你認識啊?”
藥童搖搖頭,目光自上頭的藥櫃上掃過“不認識。”
那頭,沒能買到藥材,柴水青失落之餘倒是沒有氣餒。
畢竟,也不是隻有這一家藥鋪。
柴水青出門就找仁濟堂了。
也不知是因為妙手堂的名聲太大,還是因為別的,妙手堂佔據了城中最繁華的地段,且位置正東。
而仁濟堂的鋪子則開在護城州的北面,這裡尋常百姓頗多,人流多,但是也雜亂。
走了好一會兒,柴水青才來到仁濟堂。
同樣是醫館,可仁濟堂這邊的人比妙手堂那邊少太多了。
門店的大小也不可比擬。
仁濟堂真只有一間鋪子,鋪門全開也只有妙手堂四分之一大小,目測統共不到一百平。
不過,濟仁堂坐堂大夫也有五位,聽說每十天便會多來幾位幫忙。
為何有人願意義務幫忙,主要還是因為仁濟堂傳醫濟世,願意將自身醫術傳揚下去,才獲得如此多人的擁戴。
柴水青想,有如此心胸的領頭人,這濟仁堂定然不差。
果然,等她走過去,還未開口抓藥,濟仁堂的藥童便腳步輕快的走過來詢問。
“姑娘是要抓藥還是問診?問診請走那邊,抓藥請來這裡。”
那輕鬆淺笑的模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暢感。
想來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