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翎安頓好冥王之後，在玉虛峰找了一圈，才在濯塵殿的殿頂找到了她。

“怎麼，心情不好？”鳳清翎笑盈盈的問道。

冷璃落瞥了她一眼，她在自己面前一直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樣子，所以，一直以來給她的感覺，就是她的脾氣很好。

不過也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她，曾經的六界第一人，驕傲的冰鳳凰，脾氣又怎麼可能看上去那麼好。

“為什麼會想那麼做？”冷璃落輕聲問道。

鳳清翎卻沒有回答，轉而問道：“你之前問我，是不是有事瞞著你，是不是因為你覺得，自己並不是那種為了天下蒼生，世間生靈之類的，就能做出任何的犧牲的人？”

她竟然猜到了！冷璃落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在奇怪我為什麼能猜到你在想什麼嗎？”鳳清翎挑了挑眉問道。

“嗯。”冷璃落應了一聲，“我從沒有和任何人說起。以前，千羽說我很善良，像落羽，月夕，文陽，漣漪等等，他們在最艱難的時候，我都救了他們。”

“但並不是因為你善良，你才救了他們幾個，而是你覺得寂寞，無聊，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所以才救下了他們是吧？”鳳清翎輕笑一聲問道。

冷璃落抿了抿嘴，“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想法？”

鳳清翎搖了搖頭，“錯了，因為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想法，這也是我的想法。”

說著，在冷璃落身邊坐下，望著遠處的雲山霧罩，破壁殘垣。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為冰鳳凰的原因，其實我們很多地方都很相似，包括想法。以前的我，也是這麼想的，而失憶前的你，則比現在更加的冷漠，對周圍的事也是漠不關心的樣子。後來，父帝跟我說過，你是一個無心之人。”鳳清翎輕聲道。

“無心之人？”冷璃落皺了皺眉，是說她沒有七情六慾，還是，說她真的沒有心臟呢？

鳳清翎瞥了她一眼，道：“說你是無心之人，一是你沒有七情六慾，無論做什麼事都很理智，甚至還沒有表情，以前不要說笑了，你嘴角從來都沒有上揚過。二嘛，你真的是生下來就沒有心臟，也沒有脈搏，簡直不像一個活著的神。不過我聽父帝說，你出生之時，小叔叔好像對你做了什麼，所以你才能活下來。”

“所以，我原本是不會出生在這個世界是嗎？”冷璃落扯了扯嘴角，透著一股茫然道。

“也不能這麼說，當年整個混沌一族已經很久沒有新生兒了，只有小嬸嬸懷了你，父帝說那時小叔叔高興的還大肆慶祝了一番呢！

只可惜好景不長，各族和混沌一族的矛盾越來越厲害，懷著你的小嬸嬸遭受了襲擊受了傷。後來你出生的時候，又是九族圍困混沌一族的時候，小嬸嬸用盡自己的全部神力才生下了你。

原本你確實是活不成的，即便是神，也不可以沒有心臟就能活著。小嬸嬸因為生你元氣大傷，又引發了陳年舊疾，但她還是拼了命的求小叔叔，一定要救你一命，就算不看在你是他女兒的面子上，也要念在你是萬年一遇的冰鳳凰，是混沌一族的未來。”

鳳清翎說著說著，就不禁想起了當年的父帝和小姑姑，言語間有些惆悵，也有些思念。

不得不承認，同為冰鳳凰，她比璃落幸福多了，起碼她擁有了五六千年快樂無憂的日子。

冷璃落從沒有聽過這些，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可是，後來你出生了，我這個冰鳳凰也就沒有了價值不是嗎？”

鳳清翎輕笑一聲，失笑道：“你不會以為，小嬸嬸和小叔叔是為了讓你以後為混沌一族復仇吧？”

“難道不是嗎？”冷璃落輕聲喃喃的問道。

鳳清翎搖了搖頭，“後來一切平息了之後，我聽小姑姑也就是父帝的妹妹——龍心棠說，小嬸嬸自己當年很清楚混沌一族一定會被滅，她也不是要你活下來去復仇，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因為你是混沌一族最後的一點血脈，你活著，也就是混沌一族活著。”

“所以，兩隻同時存在於世的冰鳳凰會互噬，是你編的？”冷璃落忽然想到。

之前鳳清翎說，自己和她只見過兩面，然後就去尋找破解互噬的方法，從而發生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但她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總給她很熟稔的感覺，再加上她說自己以前的性格，很冷漠，生人勿近，那自己怎麼可能做出後來的一系列事情，互相矛盾了。

“你的思維還是一樣的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