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絨睡醒之後,已經過了七八個小時。
她的病房有個小護士查房,鳳絨讓她幫忙倒了一杯水。
咕咚咕咚一口嚥下,冷的透心涼。
她那顆焦躁不安的心,才漸漸的消沉下來……
鄔荒。
不可能喜歡她的。
臨死之前看到的人,一定是錯覺。
鳳絨否認這個現實。
她不願意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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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瀰漫,消失於天際。
天邊泛起一片黃,旭日東昇。
十一月的天氣不算冷,秋去冬來,所有不美好的事情,都隨著大雪掩埋在過去的記憶裡。
衣衫襤褸的年輕男人,突然出現在機場的垃圾桶旁。
手中緊緊攥著一個黑漆漆的物什,忽然看到自己正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眼神透著些許的茫然。
他是誰?他在哪兒?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雲兒迷了路,泛黃的紙張是歲月的寫照。
有好心人士報了警,把這個迷路的男人,送進了派出所。
男人什麼都記不起來,只記得他的名字——鄔荒。
他們這個城市,可沒有“鄔”這個姓氏的。
奇了怪了,這個人是從哪兒來的?
他在派出所等了兩天,都沒等到有人報告人口失蹤。
可就在第三天,名叫鄔荒的男人,忽然說出一串數字,像極了電話號碼。
警察叔叔懷疑鄔荒這是想起來了什麼,就把數字記下來,依次安在手機上,照著這個號碼,打了過去。
“……喂?”手機突然接了妖妖靈的來電,鳳絨的心慌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自己老老實實的待在醫院養傷,也沒犯事,怎麼警察就找她了?心裡迷茫了一下,鳳絨又道了一句:“請問有事嗎?”
“你好,這裡是xxx派出所,是這樣的女士,在11月1號上午8點33分,我們接到群眾的報警電話,帶回來了一個失憶的男人,他什麼都不記得,卻只記得你的電話號碼,你可不可以來派出所……”警察叔叔很耐心的跟鳳絨解釋。
一邊兒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的鄔荒,坐的端端正正,那張俊逸的面龐沒有任何的表情,卻在聽到電話接通時,那邊鳳絨的聲音,心裡跟著狠狠地縮了一下。
這個聲音……意外的熟悉。
難道真的是他的熟人?
鄔荒在心裡猶豫,如果這個女人真的來接他出去,他要不要跟鳳絨走呢?
他沒有任何記憶,什麼都不記得……頭狠狠地痛了一下,鄔荒嘶了一聲,捂住頭部,表情扭曲。
越想,頭就越痛……
鳳絨意外的茫然:“我也沒什麼親戚失憶走丟的呀……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他說的電話號碼,確實是您的手機號。”警察叔叔無奈的說道,他看看錶情變化極快的鄔荒,又說道:“這都兩天了都沒人接他回去,他一個人又沒有記憶,只記得你的手機號碼,也怪可憐的……”
“行吧,那我讓我朋友過去把他接過來,我出了車禍還在醫院呢。”鳳絨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心情煩躁了一瞬間,然後扒拉這頭髮,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好的。”
“再見。”
結束通話電話,鳳絨躺在床上,把眼睛睜到最大,心情十分茫然,又焦躁不安。
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會有這具身體的電話號碼?難道……是以前的男朋友?或者認識的朋友?
可是她的記憶裡,也沒有這些人啊。
鳳絨頭很痛。
但又很無奈的給鳳韻嫻打電話,“喂,姐啊,你現在有空嗎?”
鳳韻嫻剛忙完事情,正揉著額頭休息呢,便接到了自家小妹打過來的電話,疑惑一下,問:“什麼事?”
鳳絨更加頭痛道:“警察那邊打過來一個電話,說是一個失憶的男人在那裡,只記得我的手機號碼,讓我過去領人呢,我現在也下不了地,所以……就想讓你幫我去看看那是什麼人。”但萬一是仇家,那可就不好了。
鳳絨心裡腦補了很多愛恨情仇。
鳳韻嫻輕笑一聲:“我可以去。”
“萬一他是壞人,姐你可要小心點兒啊。”鳳絨忐忑不安道。
鳳韻嫻回答:“你姐姐我當年可是學校散打冠軍,怕啥啊。”她神色慵懶,一點兒都不擔心會出事的樣子。
“……”哦她確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