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四哥。”周衍卿挑眉,額頭布著一層細細的汗珠,臉色微白,背上的傷口應該是疼的厲害。他又彎身撿起了地上的外套,隨意的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塵,一會兒工夫這衣服又穿的整整齊齊,彷彿剛剛那一頓鞭子根本就不存在。
周衍臻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老五,我可是這裡最希望你回來的人,你回來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周衍卿抿唇,默了一會,忽的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再看他,再度將目光落在周景仰的身上,對上他滿是怒意的眼睛,笑說:“您也相信我會幹這種事兒?”
“老五,你這話說的可真是矛盾,剛剛在樓下是誰站出來承認這孩子是他的!現在又說這話,有意思麼!你週五爺有什麼事兒幹不出來?”江如卉冷笑,對於他剛剛在樓下的態度算是耿耿於懷,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大嫂,在周家有一定的地位,當著那麼多人落她的面子,簡直不能忍!這日後說話還有人聽?
這時,周景仰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兩步,單手捂住了胸口,估計是真的被氣到了。江如卉眼尖,一步並做兩步走了過去,攙住了老爺子的手,替他順氣。老大周衍松一家子是跟老爺子同住的,平日裡她對二老可謂是照顧有加,周景仰的妻子竇蘭英就很喜歡這個媳婦,家裡頭的事兒都交由她來做主。
所幸,她也把家裡頭打理的僅僅有條,老爺子對她也不錯。
“老爺子彆氣,為這事兒也犯不著,我看一定是程旬旬那丫頭故意給老五下套了。老五也是糊塗,就這麼站出來,即便都是自家人,人多嘴多,特別是老二媳婦嘴碎,這咱也管不住。傳來傳去的……哎,老五你也真是的,有擔當是好事兒,可你得看眼下是個什麼情況不是。”江如卉一番話,聽著像是寬慰,實則就是火上澆油。
周景仰用力一拍桌子,指著周衍卿的鼻子,說:“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想說,如果當時我喝的酒沒有問題,酒醉三分醒,即便是喝醉了,她光著身子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碰她一根汗毛,但如果是酒裡面加了什麼不該加的東西,那我就不能保證了,恐怕這事兒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沒法子保證吧。更何況這女人不反抗也不叫,想有個人來攔著都不可能。”這話說的諷刺,程旬旬聽了心裡像是戳了根東西,難受又覺得瘮的慌。
“不過既然有人想讓周家難看,行啊,我成全他就是了。是我釀成的大錯,那程旬旬就交給我了,我來承擔。”他的目光往四下掃了一圈,說:“我想你們應該都不太想在看到程旬旬,包括我。那我就帶她出去住,免得礙你們的眼,讓你們心裡膈應。等過陣子,大家適應了再回來也可以。”
他就這麼決定了,模樣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江如卉多少有點沉不住氣,“人你要帶走沒問題,先讓她把股份還回來!我們周家的股份怎麼能落在外人的手裡!更何況還是個野丫頭!”
“外人?”周衍卿嗤笑一聲,“大嫂,您可別弄錯了,她若是跟了我,照樣是周家的人,不算外人。”
周衍卿態度太過於認真,似乎是要定了程旬旬。現在別說是周景仰要氣吐血,連江如卉都要氣吐血了,“周衍卿你沒病吧!不管是名義上還是法律上,程旬旬還是你侄媳婦!嘉樹屍骨未寒,你做這種事,道德麼!”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也許是氣到了一定程度,老爺子反倒是沉住了氣,雙手交疊緊緊的握住了柺杖,眼底結了一層霜。
“男人就要有擔當,這不都是父親您教的嗎?我照做而已,有什麼不對嗎?”
他笑著,忽然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忘了,您是想要保住周家的名譽,可您認為隱瞞或者暗中打掉孩子將人丟出去,就能保住名聲了?程旬旬是個活人,有嘴巴有腦子,您能保證她在外頭不會亂說?不會報復?真要保住名譽,我建議您把她殺了得了,畢竟只有死人不會亂說話。”
“你!”這回還真給周老爺子氣著了,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倒下,虧得江如卉站在邊上,將他穩穩當當的扶住。
這種時候,身為老大的周衍松自然是要站出來說話,“你說的什麼混賬話!程旬旬跟嘉樹結婚的時候來了多少人,誰不知道程旬旬是嘉樹的老婆!你現在把人帶走,是讓大家一起來看周家的笑話,是嗎!”
“笑話?試問這個笑話究竟是誰製造的?大哥,這事兒怨不得我,我頂多是男子漢頂天立地,做了就承認,有了就承擔,犯錯就捱打,僅此而已。”周衍卿雙手插在褲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