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難受。周衍卿停了步子,轉頭就看到程旬旬睜著一雙淚眼,半抬著手,也不知道在看哪裡,眼神沒有焦距,就這麼可憐巴巴的哭著,像是誰欺負她了。
周衍卿有點來氣,說:“能不能好好養病?作什麼作。”他走回床邊,沉著一張臉,很兇的瞪著她。
程旬旬抽抽搭搭的,眼淚還在掉,她緩緩放下了手,仰頭看著周衍卿,依舊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周衍卿是不喜歡女人在他面前裝可憐的,他覺得作,並且很假。不過就是一場感冒而已,有這麼嚴重嗎?嚴重到神智都不清楚了?
像程旬旬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被小感冒打倒,之前不是也感冒了一次嗎?要不是突如其來的感冒,他們之間怎麼會那麼快走到這一步?當時不是好的挺快嗎?也從沒像現在這樣病的稀裡糊塗。
那麼這次她想做什麼呢?引誘?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是個男人都會心生憐憫,充滿保護欲,一來二去到也是容易產生感情。
周衍卿低眸與她對視,半晌,他倒是柔和了神情,緩和了語氣,說:“既然醒來了,把薑湯喝了。”
他伸手拿過了放在床頭櫃上還冒著熱氣的薑湯,遞到了程旬旬的面前,示意她喝掉。程旬旬還有點哽咽,眼淚都還沒有止住,眼淚鼻水掛了一臉,整個人看起來特別邋遢,頭髮亂七八糟的,精神也不好,臉色又難看。
確實是病的不輕,她吸了吸鼻子,低頭呆呆的看了看他手上的碗,眉頭皺了一下,明顯是不喜歡這個薑湯。她就這麼呆呆的看了一會,並沒有伸手接過了的打算,默了片刻,她又抬頭,直接忽略了他手裡的薑湯,衝著周衍卿張開了上手,說:“抱。”
周衍卿愣了一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就看向了別處,冷著聲音,說:“把薑湯喝了。”
程旬旬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只蹦出一個字,“抱。”
她這架勢顯然是要耍無賴了,周衍卿冷睨了她一眼,但她依舊不為所動,彷彿根本就看不懂他的眼神,只睜著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大概是哭過的緣故啊,此時此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黑色的瞳孔裡,倒映著他冷若冰霜的臉。
那眼神是那樣的純粹,是那麼倔強的向他索要擁抱。
“先把薑湯喝了,乖。”
“抱。”
兩人僵持許久無果,誰都沒有要退一步的意思,程旬旬也非常的執著,就這麼舉著手,也不覺得酸。
周衍卿沒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眼神冷冷的,彷彿在考驗她能堅持多久。而程旬旬卻異常執著,每隔幾分鐘就叫一聲‘抱’,跟復讀機似得。周衍卿很好奇,她的眼睛裡看到的人是誰。
最後的最後,周衍卿妥協了,他吸了口氣,將手裡已經有點涼的薑湯放了回去,程旬旬的目光始終落在他的身上。周衍卿往前挪了一步,張開了雙手,將她抱進了懷裡,一隻手輕輕的摁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摸了一下。程旬旬如願以償的靠在了他的肚子上,雙手牢牢的圈住他的腰。
她臉上的鼻涕眼淚全數擦在了他的襯衣上,但卻變得極其安靜,特別乖巧的靠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周衍卿對她還真是沒法子,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腦袋,吐了口濁氣。
不知過了多久,周衍卿忽然開口,問:“程旬旬,我是誰?”
程旬旬沒說話,他的聲音從他的肚子裡傳入她的耳中,聲音悶悶的,卻十分清晰。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黑亮的眸子,此時此刻儼然有了焦距,整個人顯然已經清醒了不少,她稍稍動了動腦袋,臉頰在他的衣服上蹭了兩下,眼中有一絲不捨。
不等她開口,房間的門被人敲響,緊接著清嫂的聲音隔著門板響起,“五爺,晚餐做好了。我給旬旬頓了粥,現在端進來可好?”
程旬旬這會已經鬆開了手,自然而然的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仰頭看了周衍卿一眼,小聲說:“我餓。”
“進來吧。”
周衍卿說完這三個字,房門就應聲開啟,清嫂端著粥走了進來,行至周衍卿的身側,說:“五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先去用餐,旬旬這裡就交給我好了,你忙了一天,也怪累的。”
程旬旬這會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整個人靠在床背上,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這會倒是不吵也不鬧了。周衍卿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就轉身出去了。
周衍卿走到門口,程旬旬才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但很快又低下了頭,生怕他會忽然轉頭。不過周衍卿並沒有這個舉動,他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