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比不上凌哥哥,凌哥哥不會覺得你只是愛他的錢嗎?”
雲暮詫異地望了曲明珠一眼,直接道:“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怎麼能不愛他的錢呢?我們每個人都是立體的,多面的。各方面的優缺點雜糅組合,才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個體。一個人身上的因素是很難剝離出來單獨談的,因為它們相互作用,才構成了一個鮮活完整的人。有錢是一個人的特性之一,但絕對不會是一個人唯一的特性。”
她說到這裡有點口渴,端起咖啡一飲而盡後才繼續說:“你喜歡這個有血有肉的人,為什麼要把有錢這個特性剝離出去呢?愛了就是愛了,並不一定非得證明你圖的不是他的錢。沒有人規定,沒錢才配擁有真愛。最重要的是,凌君玄都不介意,我又何必介意?”
曲明珠覺得自己敗了,敗得徹徹底底,她垂頭喪氣地說:“你說的很對,我覺得你不需要那些外在的東西也能配得上凌哥哥。可是我怎麼辦啊?一直以來,所有人都以為我要嫁給凌哥哥,結果現在卻輸給了你,我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雲暮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姿態漫不經心,說出的話卻發人深省:“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靠著長輩定的娃娃親撐著吧?你深入瞭解過凌君玄嗎?你頻繁接觸過他嗎?你或許根本不喜歡他,只是因為被他外在的優秀和其他人的羨慕矇蔽了雙眼。就算你喜歡他,也只是喜歡想象的他,你根本沒機會認識到真正的他啊。”
見曲明珠整個人更挫敗了,雲暮放柔了語氣開解道:“至於輸贏,感情沒有輸贏,只有得失,其實人生也是如此。儘量不要用輸贏的概念,否則輸了你就會想贏,在感情裡爭強好勝是大忌,也會讓感情變得不再純粹。”
曲明珠睜著大眼睛聚精會神地聽雲暮說話,她呆萌的神情配上可愛的臉,讓雲暮的語氣越發軟了:“用得失來定義的話,你失去了什麼,想的是如何找回來,核心在自己身上。可是你輸了什麼,想的是從對方身上贏回來,核心是在對方。每個人只能決定自己,而不能決定別人,你的重心不能歪了!你現在還小,對人可能有一定的概念,對人生卻沒有乾坤,很多事情,等你經歷過後就會慢慢懂得。”
曲明珠已經對雲暮佩服到五體投地了,她不由自主地說:“雲暮,我以前聽別人說過三觀正,但一直不知道什麼才是三觀正,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所謂三觀正的人就是你這樣子的。”
這個大帽子扣下來,雲暮根本不敢接,她擺擺手說:“別這麼說,所謂三觀正,不是你的三觀多麼正確,而是你能理解並且尊重別人的三觀,只要別人不犯法,不違背普世的人倫道德,就不該否定和非議別人的三觀。”
說完這個,雲暮看曲明珠依舊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好像還在期待她說出更多,於是多嘴了幾句:“在我看來,女生這一輩子,無論是要追求男人也好,追求事業也罷,就算是孩子也行,全都無可厚非。我不會認為你為了男人活沒骨氣,也不會認為你為了孩子活太單薄,更不會認為你全身心投入事業才算是正軌。前提是,你的人生是你想要的,後果是你願意承擔的,哪怕結果不盡人意,你也能坦蕩來一句,我不後悔!”
雲暮的話音剛落,曲明珠就在座位上瘋狂鼓掌,表情就像她的腦殘粉:“雲暮,你說的太棒了!”
被這麼一誇,雲暮突然就感覺到特別不好意思,她說的太多了,整個人好像有點兒飄,於是她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說:“那你還有什麼要和我談的嗎?沒有的話,我要去吃午飯了。”
曲明珠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眨了眨眼,有點遲疑地說:“雖然不能嫁給凌哥哥,但我現在也看開了,不過,哪怕我不理會其他人的流言蜚語,我爸爸要是為了面子逼我嫁給凌哥哥怎麼辦?凌哥哥要是被迫娶我怎麼辦?”
雲暮一手託著腮,慢悠悠地說:“凌君玄那邊你不用擔心,沒人可以逼迫他做不想做的事。至於你爸爸,你可以這麼對他說——”
雲暮說到這裡,還特地模仿了一下曲明珠的語氣,聽起來帶了幾分天然的可愛:“我沒有作奸犯科,也沒有傷天害理,怎麼就讓爸爸沒面子了?我不和凌哥哥在一起不是自私,爸爸非要強迫我,讓我按照爸爸的意志去做,眼裡只看見自己的需求,卻看不見我的想法,這才叫做自私。不要說什麼爸爸是為了我好,難道我這麼做,是為了讓自己過得不好嗎?如果爸爸沒辦法面對別人的非議,因為自己內心不夠強大,就轉而逼迫自己的女兒,那根本不是愛我。”
很多父母以愛之名控制自己的孩子,就是徹徹底底的自私!
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