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直在這場鬧劇中充當背景板的凌君玄突然出了聲,他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寡淡清冷,卻直接讓快要沸騰的教室瞬間安靜。
凌君玄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優秀又正直,渾身上下都透著學神的氣息,如同他根正苗紅的背景。
哪怕他之前不小心沾了人命,那也是歹徒的人命,本來面對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當場擊斃也是情理之中。
他們因為凌君玄的行為而不由自主遠離,覺得他過於冷酷和殘忍,但所有人都得承認,假如他開口讓大家放過胡樂年,直接按校規進行處分,那沒有人敢有異議。
在胡樂年期待的目光和班上大部分同學失望的眼神裡,凌君玄帶了涼意的磁性嗓音在教室中緩緩響起:“用我這把,更鋒利。”
說話的同時,他的手腕翻轉,直接亮出一把瑞士軍刀。
胡樂年的神色瞬間尷尬起來,他接也不對,不接也不對。
就在全班同學轟然笑開之時,他眼神兇狠,咬牙切齒,拿著那把摺疊小刀就想衝向嶽淮山!
道德綁架不成就想劫持人質,雲暮用手撐起桌子快速翻越到過道上,直接用兩根手指夾住了胡樂年手裡的摺疊小刀。
下一秒,她手腕一抖,稍稍用力,飛速一扯就把他的刀奪了過來。
胡樂年因為摺疊小刀被奪,重心不穩,不免趔趄了一下,往前撲了幾步才穩住身子。
“哇——”眼看雲暮毫無壓力的空手接白刃,全班一片譁然之聲。
就在他們還在震驚的時候,只聽有位男同學興奮地說:“雲暮,剛剛的畫面我拍下來了!同樣可以作為證據!”
雲暮聞聲望去,對那位男同學露出一個欣慰讚賞的笑容,讓對方越發開心激動。
胡樂年已經無計可施了,他臉上露出茫然又絕望的表情,本來想發狠耍橫和嶽淮山同歸於盡,但云暮的武力值卻告訴他這樣做只是自取其辱。
而誠心誠意對嶽淮山和其他同學道歉的話,他根本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何況剛剛跟嶽淮山道歉了,卻沒有得到原諒。
在利益面前,連夫妻都可能反目成仇,班上的同學們看到有個對付胡家的絕佳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雲暮見胡樂年站在原處一臉後悔和絕望,她把摺疊小刀放在手心裡打轉,囂張得漫不經心,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帶了幾分憐憫:“也就換個位置的事,你偏偏要開口找茬,然後一步步落到現在的處境,人要作死真是擋不住啊。”
是因為家大業大所以膨脹了嗎?還是胡樂年因為憤怒降低了智商?不斷犯蠢將把柄交到別人手裡,雲暮差點以為自己在欺負殘疾人——如果腦殘也算的話。
凌君玄在雲暮空手接白刃的時候差點緊張到窒息,直到現在才感覺自己的心臟緩緩落回原地,他深吸一口氣,吐出的字字句句像是沾滿了冰碴:“報警吧,把證據都交給公安局。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有空再動歪心思,不如請個靠譜的律師。”
全班同學聽到凌君玄的話,立刻明白大局已定,便都預設了他的處理方式。
雖然凌君玄平時獨來獨往,一般不參與班級事務,也不說話,但他的家世背景擺在那裡,就無人小覷。
自從他失手當場擊斃了那名歹徒之後,太多人怕他怕到敬而遠之,處處是對他的閒言碎語。
而他似乎被大家的態度動搖了自己的價值觀,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所以不知道嶽淮山他們的事情,不然他絕對不會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