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的話擲地有聲,散開的話音經久不散,全班同學被她的話鎮住,教室裡瞬間鴉雀無聲。
她這話幾乎把所有人都罵了進去,除了受害者。
雲暮的話太犀利,罵人甚至不帶髒字,那位想當和事佬賣面子的圍觀男生立刻噤聲,他低下頭,不敢再說。
相比起其他默不作聲圍觀的同學羞愧到紅了臉,嶽淮山的前同桌的臉色則是青一陣白一陣,羞憤交加,抬起手指著雲暮恨恨地說:“你連我胡樂年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明白事情的始末,憑什麼當正義使者?”
聽了胡樂年的話,雲暮抬手摩挲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倒是真的點點頭認可道:“行,你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說事情的始末。如果是我的直覺錯了,我不分青紅皂白就護短,那我願意對你道歉,而且是那種去廣播室當著全校師生的道歉。相反,如果是你錯了,我也不強求你去廣播室,你直接在這裡道歉。”
胡樂年咬咬牙,神色有些扭曲,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坐在胡樂年前面的男同學站起來,因為是欺負嶽淮山的一員,他也怕事情鬧大,於是他笑著打圓場:“嶽淮山只是和我們鬧彆扭嘛,我們坐在一起那麼久,感情還是很好的,只是最近吵架了。不止女生之間會鬧矛盾,我們也會啊,但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和其他人無關的。”
這話說的極有水平,要是順著這話結束了,這件事就真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隨風飄散,以後了無痕跡。
雲暮不瞭解情況,對這樣的說辭其實沒有任何能反駁的切入點,她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嶽淮山突然開口說:“雖然沒有人知道,我還是要祝我自己生日快樂。”
這話偏的有點遠,全班同學的腦袋都卡機了幾秒,但他們很快在心底升起難以言喻的愧疚。
生日面前,不管有什麼誤會都暫時放下,在這一刻,他們全都開始對嶽淮山說出真情實意的一聲:“祝你生日快樂!”
全班零零散散卻此起彼伏的生日祝福不斷響起,就連胡樂年為首的那幾個小團體都在其他人的帶動下,彆扭地憋出了一句:“嶽淮山,生日快樂。”
他們剛剛有人說和嶽淮山的關係不錯,如果嶽淮山的生日卻連口頭祝福都不說,那之前的說辭就太假了。
就在全班的氛圍似乎要從敵對轉變為和好的時候,嶽淮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幽幽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你們都不記得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是11月2號,不是今天。”
嶽淮山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表情立刻僵住,目瞪口呆。
尤其是之前說他們和嶽淮山關係很好的那個男生更是尷尬,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嶽淮山不是膽小又怕事嗎?怎麼那麼皮!玩的這手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簡直是不動聲色間就給大家都下了套。
之前那段所謂關係好但在鬧彆扭的說辭不攻自破,雲暮輕挑眉梢,忍不住發出一聲帶了嘲諷意味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