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是件無趣的事，但云暮卻很是愉悅。

能慢悠悠的欣賞山水，看日光爛漫，聞鳥語花香的日子，在她記憶裡已太過久遠。

雲暮看著小都統的背影，決定要努力出更多風頭。

做這種決定是有理由的。

雲暮剛接觸到婦人就知道她不普通，而透過他們之後的種種行為，更是基本判斷出了他們的身份。

從言行舉止可以看出他們的教養良好，應是大家族出身，而小男孩對加餐的小鳥都這麼開心，也可以看出家風廉潔，平時衣食樸素。

也許不是犯了什麼事被流放，而是清官被誣陷。

再加上他們能以自己的名義順利落戶，說明有人在幫他們隱姓埋名，但還不足以完全對抗另一股勢力。

不過，有了這個身份，只要有能力，雲暮日後晉升都統甚至大將軍都不是問題，因為別人以為她是清官的子孫，背後那股勢力估計還會支援她平反冤屈呢。

一百里的路程看似很遠，但他們在天黑前還是趕到了。在雲暮的刺激下，還是最先到達的幾支隊伍之一。

與眾人臉色赤紅，氣喘如牛不同，雲暮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沒有出汗。

眾人這才心服口服，明白雲暮是有真本事的。

小都統讓隊伍在原地休息，眾人紛紛拿出包裹裡的乾糧吃起晚飯來。

直到天黑，各處前來縣城匯合的隊伍才到齊。

其他隊伍也有類似的考驗，但很少人能撐下去，哪怕撐下去了也是氣喘吁吁，絕對做不到雲暮那樣淡定從容。

在縣城大都統的帶領下，各隊重新調整編排，在縣城臨時駐紮下來。

“不如，你就穿成這樣跟著我們去邊境？”小都統摩挲著下巴打量雲暮。

雲暮似笑非笑，“可以啊。”

小都統嚴肅地看著雲暮，重申道：“這是我個人的想法，可沒有獎勵。”

“我知道。”雲暮挑挑眉，依舊是不以為意的姿態。

小都統審視了雲暮幾秒，突然爽朗的大笑起來，拍了拍她的肩，“好小子，我喜歡！”

小都統用了足夠的力氣去拍，但云暮穩如磐石，甚至沒有晃一下。

見狀，小都統更滿意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和我一起出發！”

原本是大家擠在營地裡將就一晚，但眾人都不約而同為雲暮留下了足夠的位置。不僅是因為雲暮白天表現出來的實力，還因為她總有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凌厲。這種凌厲鐫刻在她的眉眼，既靈動又兇猛，普通人躲開她就成了本能。

一夜好眠，雲暮習慣性地早起，將兵器像昨天一樣穿在了身上。

小都統一見到雲暮就讓她跟自己一起走到隊伍前面，因為理論上考驗都已經結束，其他隊伍的人還以為雲暮是小都統的副官，而非這次應徵的農民。

從縣城到邊境足足要走一天，這還是他們離得比較近的緣故，其他地方徵兵過來，走上十天半個月的也大有人在。

這一回走的比昨天還要慢，因為雲暮他們的隊伍處於中間，要適應整體的節奏。

當他們終於到達邊境，秋風蕭瑟，遼闊的地界看起來肅穆蒼涼。

雖然雲暮推測她穿越的這裡並不屬於自己的時空，但邊境還是一貫的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