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禮禮朗聲說道:“民女將此物敬獻給公主,願公主青春永駐,福壽綿長。” “哦?這是什麼新奇玩意兒?”元陽勾勾手指,示意那管事將崔禮禮敬獻的物件呈上來。 這東西她從未見過,聽老十說,崔禮禮是按照面具買的。 即便有兩個洞能露出眼睛來,可這又粗又長還微微翹著的手柄,怎麼看都不像是鼻子。誰的鼻子這麼長呢? 翻過來看,裡面是空的,別說放鼻子,其他的也能放得下啊。 崔禮禮莫非不知道還有那種凳子? 何博士在賓客中年紀最長,又是儒學大家,故而坐在宴首,離管事和詹事最近,看見此物全貌,他怒不堪言,見元陽公主竟握住那個手柄,將整個物件舉了起來,臉色更是大變: “堂堂芮國公主,怎可公然把玩此等傷風敗俗之物!” 元陽公主將東西放了下來,笑道:“這有何不妥嗎?” “此乃淫穢之物,公主貴為金枝玉葉,怎能與此等汙穢為伍!” 既然是何家人挑頭,那她少不得要替娘好好玩上一玩了。崔禮禮心中頓生一計,刻意將話說得含糊了一些:“何博士此言差矣。這不過是穿戴著取樂的玩意兒,何來汙穢之說?” 何博士知道有些人家會買些物件以取閨房之樂。此物形狀詭異,顯然就是那種東西! 可公然捧出來曝光於大庭廣眾之下,還要送給守寡的元陽公主,他哪裡能夠容忍? “取樂?這分明是……是……有辱斯文!”他義憤填膺,說起話來都不順暢,“你這是要敗壞公主的名聲,辱沒皇室的尊嚴!” 有些年紀小的姑娘,坐得遠看不清,聽何博士這麼一說,少不得好奇心作祟站了起來,探著腦袋張望:“母親,那長長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話音未落就被家中主母硬生生拽下來坐著,主母紅著耳根子,撇過頭,捂著小姑娘的眼睛道:“不能看!看了長針眼!” 擷花閣裡一時間群情激憤。 這些夫人們可算逮著機會教育自己家的姑娘了:“平日裡叫你們修婦德,你們看看,這樣與被遊街示眾有何區別?” “如今世風日下,在我做姑娘那會兒,別說大庭廣眾送人,連想都是不敢想的。” 姑娘們連連點頭,垂下頭再也不敢看那物件。 夫人們心滿意足,又問道:“這是誰家姑娘怎能如此行事?她爹孃呢?不管管嗎?” 何四姑娘終於有機會揚眉吐氣了,冷聲嘲笑著:“你們沒聽說過崔家嗎?這可是崔家的小娘子。就是那個崔家。” “崔家啊,就是那個退畫像倒貼錢,養小倌還帶面首的崔家小娘子。” “前些日子,中秋節縣主向聖人求娶的就是她嗎?” “原來是她。長得倒漂亮,怎麼做出這等事來?” “這是吃了什麼邪祟藥物,迷了心竅嗎?竟敢在公主的生辰宴上獻此等下流之物!” 瑪德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噌地就站起來:“啟稟公主,是——” 崔禮禮揚聲打斷她的挺身而出:“何博士——” 她回過頭眼神安撫著瑪德,又轉過來繼續說道:“我年少不更事,不知這個東西有何不妥?買時只覺得稀奇,店鋪裡的夥計說他不知作何用的。” 何博士自是不可能說透徹,連說那個名字他都覺得是玷汙了自己的嘴。 “哼!你不用來這一套,你若不知道,你買來送公主,也是無禮至極!” “您既然說這東西下流汙穢,想必知道它的用途的,”崔禮禮雖笑著,眼底毫無笑意,“不妨說說此物究竟是何用處?” 這就是在賭沒人好意思說名字罷了! 何博士懶得與她爭辯,徑直向元陽行禮:“殿下,老臣懇請將此女子驅逐出府,銷燬此物,以保全您的清譽!” 元陽已察覺出崔禮禮對何家的態度來,本不願過多摻和,由著兩人鬥鬥嘴皮子鬧一鬧也就罷了,偏這何博士拿清譽說項。她就有些不耐煩了,這次驅逐了崔禮禮,下次恐怕就要驅逐府裡的從官了…… 想著,她懶洋洋地笑著:“何博士,您貴為太學之首,必然博學。這東西本宮也不知作何用。您不妨講講它的汙穢之處啊......” 何博士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變了好幾次,鬍子都落了好幾根,還是沒說出口來。 滿殿的賓客也不好開口,知道的不好意思說,不知道的,更不敢亂說。 擷花閣裡突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良久,終於有人開了口,破了這尷尬。 “何博士,你以為這個是銅驢?” 瑪德俏生生的聲音讓眾人緩了一口氣。“銅驢”這詞兒可不是他們說的,是這個木速蠻女娃娃說的。 元陽見崔禮禮的嘴角微微勾起,知道她憋著壞,準備湊個熱鬧,追問道:“何博士,這當真是銅驢?” 何博士怒道:“公主慎言!今日是您生辰,老臣本不該說。但您守寡之身,自是要有戒持的!這些引人墮落之物,更是不可想,不可說,不可看!”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