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早就已經讓大管家安排好了,待眾人用完宴席,他便讓大管家過來將這些門派之人都帶去安置。
既然留了客,晚飯自然也是唐家莊這邊備好的,只不過沒有中午宴席上吃的那麼豐盛了。
滄浪閣掌門慢慢把碗裡的湯喝完,才用眼神示意一直在旁邊坐立不安等著他用完晚飯的陶毅說話。
得到允許,陶毅馬上把自己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反正這裡沒有其他人,以滄浪閣掌門的實力也不用擔心會有人隱藏在一旁偷聽,“師父,唐威看著還算精神,也不知他是裝的還是身體有了好轉,我們之前盤算的那些事情可還要進行下去?”
滄浪閣實力強大是強大,但在江湖中風評一直不好。
他們好幾次崛起的契機都是靠扳倒一些衰落的門派,吞併他們的地盤,從而尋得崛起的契機的。這一回他們盯上的獵物就是唐家莊。
“你急什麼。”滄浪閣掌門微微蹙起眉來,“唐威老匹夫的傷是多年的暗傷,哪裡那麼容易就痊癒,如今也不過是拖著日子等他兒子成長起來罷了。他這是在給我們擺迷霧陣呢。”
滄浪閣在他的帶領下吞併過那麼多門派,那些人不知道給他擺過多少迷霧陣,若是他連這都分辨不出來,滄浪閣也不會有今日的輝煌了。
“那……”陶毅有些遲疑起來。
“該試探的自然還是要試探的,畢竟唐家莊雖然沒有以前的威勢了,但最後的反擊也是很可怕的,我還不想把太多人手摺在裡面。”滄浪閣掌門捋須一笑,表情溫和,若不是聽了他這番話,怕是不瞭解內情的人都要被他這一副正人君子的表象給矇蔽了。
陶毅拱手應是。
滄浪閣掌門想起唐威之女那副姿容,突然轉頭看向陶毅,溫聲問道:“毅兒認為唐威之女容貌如何,為師活了那麼多年,還從未見過比唐威之女容貌更盛之人。如今唐威之女也有十七了,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若是毅兒喜歡為師便親自為你去向唐威提親,你看如何?”
若是陶毅與唐威之女許了婚事,他想要打探唐家莊的內部事務就更容易了。而滄浪閣掌門也不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有什麼問題,以唐威之女的容貌,說起來他這弟子也並不吃虧。
陶毅想起今日看到那人踏著細碎陽光步入殿內,想起她纖細柔軟的身姿,突然覺得嘴唇有些發乾。
“弟子多謝師父。”陶毅直接拱手行禮應了下來。
滄浪閣掌門捋須大笑,並不意外陶毅此時的表現。
而另一邊,唐年、衡玉陪著唐威在主院那裡用過晚飯,一家人湊在一起還沒聊幾句,就有下人來報少林寺空淨大師前來拜見。
唐年、衡玉兩人對視一眼,都行禮離開了。
唐威與空淨大師相交多年,唐威直接揮退下人,親自出門去將空淨大師迎了進來。
空淨大師在太師椅上坐下來,右手一直在撥著念珠。他手掌合十,道了句佛號,“唐施主可知如今唐家莊的處境?”
唐威臉色冷了下來,“自然知道,那些宵小之輩,這江湖就是因為有他們的存在方才如此烏煙瘴氣。”
前朝末年,帝王昏庸,社稷動盪。不少江湖俠士都慷慨解囊,還有些人前去投奔義軍,那時的江湖人完全當得起“俠義”二字,併為後人所稱頌,如今國內還流傳著少林寺了凡大師、墨袖閣淨玉師太幾人的威名。
只是到了如今,百年過去了,江湖中某些人的人心已經變得不堪起來了。
靠踩著其他門派上位這種事,也虧得他們有人能做得出來。
空淨輕輕嘆了口氣,直到這時候,這個看似超脫紅塵之外的大師才多了幾分紅塵之氣,“如今朝廷一直在緊盯著江湖,伺機想要對江湖出手,把江湖抹平,江湖各大門派卻又一直陷於內鬥之中,我少林寺空有聲望,在這方面卻也不好插手。”
唐威自然懂得空淨的難處,他擺擺手,出聲寬慰空淨大師不必擔心。
其實要唐威來說,朝廷對江湖動手,把這個已經墮落的江湖抹平反而是件好事。他雖久不入江湖,卻也耳聞這些年江湖的風氣。
把仗劍欺凌當作是快意恩仇,這何其可笑。
而這一邊,唐年正在送衡玉回院子。
在唐年小的時候他就已經將整個唐家莊跑遍,沒人比他更清楚唐家莊的佈局了,現在他特意挑了一條很荒僻的小徑把衡玉送回去。
在路上走著,唐年還不斷告誡衡玉,“玉兒這兩天就好好呆在房間裡不要出院子裡,若是覺得悶了可以去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