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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謀臣篇

的魏道子身體無法抑制地僵住——這個女子的面象,竟然兼具帝王與權臣兩種傾向?

魏道子的目光不由往衡玉旁邊的齊凌望去,面容一肅——竟是與武威侯世子一般,都是帝王之象。

這兩人,來自何方?

衡玉察覺到魏道子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揚,抬手握住腰側的長劍,“雨停了,兩位,山高水遠,後會有期。”

丟下這麼一句話,衡玉與齊凌大步走出長亭,直接淋著細雨往馬車走去。很快,馬車就消失在了魏道子和傅致的視線範圍內。

魏道子輕輕閉上眼,他已擇定輔佐之人,絕不會輕易更換,可那兩人的面相……

魏道子睜開眼,輕聲嘆道:“世子,剛剛那兩人來歷不明,但應該會成為您的大敵。”

傅致原本溫和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回想起剛剛的碰面,傅致輕笑道:“是不錯的用來為我磨劍的敵人。”

一個女子,一個少年,談何大敵。

魏道子瞥了傅致一眼,終於又緩緩把眼睛閉上。

馬車裡,衡玉懶懶倚著軟枕,對齊凌道:“剛剛有一刻真想直接殺了傅致,這樣能省不少事。”

“但一則會讓你少了磨礪,二則他身邊那縹緲峰來人有些奇特,以我如今的實力未必能在他和傅致的攻勢下護住你。”

不到五年的時間就躋身江湖一流高手,這樣的速度足以令常人羞愧,但聽著老師話中的意思,似乎還有些遺憾。

齊凌回想著傅致和魏道子的容貌,緩緩揚起唇角,“日後的手下敗將罷了,就讓他做我的磨刀石好了。”

語氣驕傲又從容,與衡玉說話時的語氣如出一轍。

江北之地三月風景秀美,一輛馬車悠悠碾過城外的青石地板,往城中駛去,最後在一家酒樓前停了下來。

有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掀起馬車簾,然後一個做士人打扮的人緩緩從馬車上走下來。

從馬車走下來的人年歲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但一身氣度溫雅秀致,眉間卻帶著些說一不二的凌厲。明明像是遊學而歸計程車子,卻因為他眉間的凌厲而讓人下意識心生敬意。

此人正是南下來到穎縣的齊凌。

靜觀天下局勢四載演變,遊走各地兩載有餘,如今的齊凌就像一柄懷芒的利刃,溫潤表象為鞘,內裡早已被世事打磨,有了一位領袖風采。

他轉身,沒有借侍衛之手,而是自己親自將馬車簾掀開,對著裡面的人道:“老師,已經到了。”伸手扶住下馬車的衡玉。

坐在二樓臨窗處的是兩個做士人打扮的青年,一人聽到齊凌的稱呼往下看去,卻發現被齊凌扶出來的竟然是個身著紫裙的年輕姑娘,不由倚窗而笑,“時人說陶多有離經叛道之舉,退之兄,下面那少年郎拜一位姑娘為師,不是比陶更離經叛道嗎?”

男子的話沒有刻意壓低,守在馬車邊的四個侍衛聞言紛紛抬頭望向男子,臉上雖沒有什麼表情,但都下意識抬手握住腰側的劍柄。

“子衡。”何陶對面坐著的陳進無奈嘆了口氣,以何子衡這張嘴,真是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齊凌略一抬手,四個侍衛紛紛束手站好。齊凌抬頭,往上方瞥了兩眼,沒有作聲,只是扶著衡玉,“老師,我們上去吧。”

衡玉隨意笑了笑,更不在意,“好。”

兩人一路上了二樓。

雨天酒樓的生意很好,兩人上了二樓後,才發現二樓已經沒有了空位置,只有剛剛出聲說話的那兩個男子那裡還能尋出兩個空位置。

“叨擾了,不知兩位可否行個方便?”齊凌環視一圈,泰然自若走到陳進與何陶面前。

“公子不計較陶先前的冒犯之語便好。”何陶隨意拱了拱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桌子上正擺著一局棋,兩人不知廝殺了多久,棋局危機四伏,難分勝負,一子落錯就極有可能落敗。

棋局下得極妙,齊凌瞥了兩眼,便不自覺被吸引了注意力。衡玉捧著店小二端過來的茶杯,慢條斯理抿了一口,目光在酒樓四處打量著。

亂世之中最重重不過兵糧二字,如今世道秩序崩壞,打破了不少地方的商路壟斷局面,衡玉看準時機鋪開商路,不過三載時間,天下商路已經有三分都在她手裡——而且無人知曉這背後有她和齊凌的佈局。

眼下這家酒樓,也是她手下的產業。

打量了周圍幾眼,衡玉便也閒來無聊觀看陳進與何陶的棋局。

棋局走向逐漸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