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都不可信了。衡玉乾脆動用秘法將小空間裡面的情景投影出來,裡面只剩下一片虛無。
看來它已經廢掉了。
就在衡玉要切斷秘法時,突然有一道低沉蠱惑的聲音在那片虛無中緩緩傳出來。
“等你我的實力完全恢復,你想要什麼得不到,更何況只是要一個人。”
“閉嘴。”這個呵斥聲帶著無盡冷意,但那聲音聽在衡玉耳裡卻是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那道聲音被他如此不客氣對待也不惱,嗤笑一聲。
“我族終將浴火歸來,而你我同魂,他日融為一體便可以號令我族,豈不幸哉?”
到了這裡,對話就戛然而止了。
衡玉三人互相對視,他們好像誤打誤撞,碰到了什麼事情。
“是妖族嗎?”宋寧出聲問道。
若是妖族,無盡山脈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既然有可能牽扯到妖族,那背後的事情一定不簡單,三人各自傳訊回宗門告知自己的師尊,而聞子沐他們得知事情後只讓衡玉三人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歷練,沒必要因為此事趕回來。
反正這也不是他們這一層面能夠插手的事情。
不久,距離無盡山脈最近的歸一宗、劍宗各派出兩名元嬰修士前往無盡山脈探查。
兩個月後,歸一宗存放結丹期長老、元嬰期峰主魂牌的大殿內,突然傳來一聲“咔嚓”響聲,緊接著又是一道“咔嚓”響聲。
守在殿外昏昏欲睡的弟子猛地一驚醒,跑進殿內,只見擺放在高處的兩個魂牌一點點破碎開來。
“有兩位元嬰尊者的魂牌……破碎了。”那個弟子猛地倒退兩步,扶住殿門邊緣方才穩住身形。
他呢喃出聲,臉色慘白。
等掌門得知這個訊息後,手邊上好的茶杯被他捏得粉碎,“無盡山脈,出事了。”
聞子沐坐在掌門旁邊,臉色凝重,“不知劍宗的兩位元嬰修士如何了?如果他們也出事了,那麼掌門師兄就傳訊其餘宗門,讓每個宗門都出幾名元嬰修士前去一探,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兩個宗門的事情了。”
他頓了頓,“魔門那邊也尋個機會把訊息透露給他們,若是妖修捲土重來,就連魔道也不能倖免。”
掌門點頭,又是一嘆,“只怕這不僅是妖修要捲土重來。”
在末法時代要到來的節骨眼上妖修有捲土重來的跡象,容不得他不多想。
而掌門聯絡劍宗得到的訊息讓他心頭陰霾更重。
——劍宗派去的兩名元嬰修士的魂牌也都破碎了。
半月後,八大宗各派出三名元嬰修士,其中還有一名元嬰後期修士領隊。魔門那一邊也派出了實力與正道相當的隊伍。
魔門的人造型詭異,走在隊伍前方的一個人身披遮住全身的黑色斗篷。
他隱於帽簷的臉上,自左邊耳朵起一直到左眼處,有黑色詭異紋路在一點點浮現,然後又隱於血肉之間,瀰漫著絲絲邪惡氣息。
而這個隊伍裡,像他一樣的人,還有三個。
三日後,魔門一行人逐漸靠近無盡山脈,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地界稍作修整。一日後,只剩下四個全身染滿血跡的元嬰修士繼續往無盡山脈飛去。
若是去探知他們的修為,就能感知到這四人中,元嬰後期修士在這一境界上氣息更深;而原本元嬰中期的魔修,已經半隻腳邁進了元嬰後期;兩名本就在元嬰初期巔峰待著的魔修則一舉踏入元嬰中期。
歸一宗這一邊派出的元嬰後期修士則是聞子沐。
兩個月後,衡玉趕回歸一宗,剛剛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尚且來不得給自己倒一杯茶水,就得知了一個訊息。
歸一宗派去無盡山脈的三位元嬰修士中,有兩位的魂牌就在一個時辰前碎掉了,而聞子沐的魂牌雖然還完好,但魂燈已經黯淡了,彷彿稍微吹重了一口氣都要把這隱隱約約閃著的魂燈給吹滅了。
衡玉聽著這件事,唇角抿緊,沒有說話。
早在聞子沐剛剛出事的時候她就有了感知,不然也不會這麼急著趕回宗門,所以此時此刻她的失態其實是因為另一件事。
她突然知道那小空間裡對話的聲音中,那一道只說了一句話的聲音為何會聽起來熟悉了。
雖然那道聲音帶著呵斥與惱怒,與眼前人一直保持的溫雅形象不同,但他們的聲線依舊是一樣的。
“師兄。”她突然笑起來,一張清冷絕豔的臉因為這一笑,突然添了幾分蠱惑與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