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輕輕嘆息了一口氣，賒刀人來了因果，這是無法控制的因果承負，李長生接了。

但這個所謂的接了，必須得等李長生活著走出去，才能算接。

如果李長生死在這裡面，那麼長生觀一脈跟賒刀人一脈的因果，將繼續延續下去。

那時候是福是禍，就真的很難說清楚了。

現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自救。

體內斷裂的兩根肋骨比起之前更加嚴重。

必須找地方療傷。

再遇幾次陰風旋風，都不用療傷了，直接見三清祖師爺算了。

如果命不好，再來一次暗流洶湧，那就好玩了，直接跟自家祖師爺哭訴去得了。

等等。

自家祖師爺。

老祖之物。

李長生的眼瞳猛然一縮，他可不會忘記，生死存亡之際，是老祖之物散發出來的熱量提醒了他，不然的話，他甚至都抗不到暗流平息的那一秒。

一秒的時間，在很多人看來，也不過是眨一眨眼的時間。

但對於窒息的人來說，這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特別是在周圍無人的情況下，窒息一秒，即死。

有死無生的死。

李長生一伸手，將連山易碎片從懷裡摸了出來。

因果自定，因果承負，因果兩字，誰能說的清理得明？

碎片入手，溫度依舊。

連山易碎片不再是冰冰冷冷，而是有著溫熱，猶如人的體溫。

恍惚間，有一道溫和的暖流順著手心進入身體，李長生的眼瞳在那一刻猛然一縮，縮成最為危險的針孔狀。

身為能人異士，李長生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有著諸多奇妙事件跟造化，當然，也有可能是……災難。

連山易碎片，是造化，還是災難？

下一秒，反應告訴李長生，是造化。

有血參補充血氣，李長生的靈氣沒有減弱，但卻有飢餓感。

是人就會有飢餓感，這一點無可爭議。

但在暖流之後，這飢餓感竟然消失無蹤，不止如此，連斷裂的肋骨，似乎也在加速癒合。

這等好事，再來一次啊。

這種要求，在以前，李長生絕對不屑一顧。

但現在，是李長生真情實意的期盼。

可惜，沒有。

暖流過後，消失無蹤。

李長生此時的狀態，不說跟全盛時期一致，但比起剛剛從洶湧的暗流中爬出來的時候，好的太多太多。

兩條肋骨的斷裂讓他無法做出太大的動作，可依然不阻礙他施展術法，這就足夠了。

呼！

狠狠的喘了一口氣，李長生終於回神開始打量周圍。

一眼之下，李長生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這尼瑪……是哪裡？

山川？

不，不對，這裡不是山川，這是山壁。

霸陵之下有峭壁？不可能！

如果有，早就已經被標註起來，甚至於真的有的話，現在李長生可能都已經得救了。

霸陵周圍任何一處為人不可抵達的危險地方，都有軍部之人來回巡查。

這就是為了避免給人鑽空子行盜竊之舉。

這裡不是霸陵？

這個想法一浮現，李長生就坐不住了，連忙再度施展奇門遁甲。

這一次，不是算因果，而是算位置。

一算之下，李長生驚駭的差點魂魄不穩。

此處離霸陵，五千裡之遠。

朦朧中所得到的答案，李長生張著嘴巴，一時間都忘記合上了。

他跌落地下暗河，大概有三十六個鐘頭，因為肋骨斷裂的緣故，他徒步而行，最多也就五千米遠。

這是他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所計算。

在這之後，被洶湧暗流捲入其中，倒流而回。

而且在洶湧的暗流之中，似乎只是過了半個鐘頭還是一個鐘頭。

靈力永續耗盡，應該是半個鐘頭。

李長生原本以為，自己是回到跌落下來的地方，但哪裡知道，這裡特麼的直接出了霸陵的範圍。

半個鐘頭五千裡？

這是什麼離奇的遭遇。

身為能人異士的李長生都覺得這特麼的不科學。

如果說是飛機或者導彈，李長生不懷疑。

但他跌落的是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