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個身居高位的族人驅除出族譜,甚至趕出火奴奴島,令其永世不得再踏足,這樣的懲罰,不可謂不重。
李長生終於緩緩轉過身,他的眼中,帶著一抹譏笑。
“李氏二爺?”
“不敢,李觀主您叫我小業就可以。”
李二業連忙開口。
儘管李二業的年紀要大李長生不止一輪,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半點羞愧的模樣。
被眼前這位爺稱之為爺,那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
再者,李二業這個名字,是外人尊稱。
真正的李家二爺,早就已經被老天師給砍了。
他只是堂親而已。
“李二業,你們李氏這一手自導自演的苦肉計沒用。”
“因果,有因才有果。”
“長生觀的因果,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李長生語氣中有著跟李航目光一樣的鄙夷與嘲弄。
從機場負責人要求李航開箱子配合檢查,甚至還要求他們兩個人換衣服的時候,李長生就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可惜,沒有屁用。
只要不接,那這因果就無法續上。
李長生不畏懼李氏的因果,南宮任都差點將李氏祖墳給掘了,還有什麼因果比這個更加恐怖誇張?
李長生只是單純的不想被人算計,單純的不想接。
他不接,那這因果,李氏就得自己出手來斷。
“李觀主,您誤會了。”
“這只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張。”
李二業額頭上猛的浮現出一抹冷汗。
密密麻麻,佈滿額頭,但他卻不敢去摸一下。
李長生能夠看出這裡面的問題不足為奇,但讓人感到驚懼的在於,李長生一眼就看穿,而不是事後覆盤才看穿。
“蝸居於火奴奴島的李氏,算什麼東西?也敢來窺探長生觀。”
“死字怎麼寫,李二業,你知道嗎?”
經歷過一次生死劫的李二業當然知道死字要怎麼寫,也自然知道李長生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剔除族譜,再加上永世不得入島的交代,不夠。
劉主管,必須死。
這就是李長生的意思。
你們動手,那麼事情還有繼續談下去的可能性。
你們不動手,那事情到此結束,而這位敢試探長生觀地下的劉主管,也必須死。
至於劉姓為何能上李氏族譜,李長生不在乎。
大家族中,很多外族人,對該家族有傑出貢獻者,可入族譜,通常這樣的人,都是倒插門。
這樣的人剔除出族譜,不管真假,其轟動性絕對不一般。
但這依然不足以讓長生觀平息怒火。
國內有規則束縛著,所有能人異士進入世俗界,都會在規則畫好的圈子裡面做事,在規則之內,你可以用任何手段,但這種衝著別人傳承去的行徑,也會讓人掀桌子。
看看當初佛門上長生觀堵門的結果就知道。
現如今,出了國,沒有規則束縛,普通人挑釁能人異士,這就是取死有道。
眼前這個姓劉的主管不死,李長生不會做其他事情。
李二業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李氏本來只是想要試探一下,真沒有想過要窺視長生觀的傳承,一切都是劉主管自作主張。
但這話,說出來,不會有任何人相信,甚至會讓李氏名聲掃地。
這個鍋,李氏背定了。
“李觀主放心,我李氏知道該怎麼做。”
李二業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開口。
這一次他學聰明瞭,沒有用個人名義,而是用的李氏名義。
李長生輕輕點頭,帶著李航,大搖大擺的提著箱子就走。
海關?那只是針對普通人來說。
熱武器或者是管制刀具一類的東西,對於能人異士來說,真沒有什麼好帶的。
李氏也明白這一點,再加上他們不想再有任何意外發生,所以李長生一路走無比通暢。
劉主管看著已經遠走的李長生的背影,一臉死灰的望向李二業。
“二爺……”
之前李長生跟李二業之間的對話,他們都聽在耳裡,那意思也十分明顯。
可這個世界上,有多個能直面生死的?
特別是這種無比憋屈的遭遇,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