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事之秋,內憂外患。 長生觀現在的處境,用這十六個字來形容,最為貼切。 前有佛門禿驢鬧事,梵音嫋嫋,滿山迴盪。 後有教廷騎士搞事,嫁衣女鬼,生死未知。 李長生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這股氣一定要發洩出來,憋在心裡,得憋出毛病來。 禿驢們,本來今天還想著給你們留面子,但現在,你們沒有機會了! 要怪,你們只能怪那些白皮豬大紅袍突然間跑來膈應小道。 梵音越來越洪亮,長生山似乎都染上了一層淡薄的金光。 人來了。 這群禿驢,來了。 長生觀每一個天下行走,都會跟禿驢過招。 自己這個天下行走,似乎還沒跟佛門有過交集。 你們是不是真的以為,小道好欺負? 小道可不僅僅只是天下行走啊,小道還是長生觀觀主啊,你們有沒有想過這裡面的因果? 長生觀是長生觀,李長生是李長生,雙方之間的因果,不可混淆。 廖擎天放話不得損毀長生觀的緣由,就在這裡。 來了。 那群禿驢來了。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來的,是哪個字輩。 最低最低也必須得是子字輩。 或者智字輩也說不定。 桃木門內,李長生抬起頭,目光如同穿透桃木門,望向道觀之外。 桃木門外,一群大光頭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目光落在桃紅色的大門上,閃過一絲絲貪婪。 全天下,只有長生觀能奢侈的用這麼大的桃木來做大門。 任何一個廟宇,任何一個道觀,都不敢這麼奢侈。 偏偏長生觀敢,偏偏長生觀現在還是負債狀態。 想不通,真的是一點都想不通。 不說其他,單單這大門丟出去,術法界的人就有的搶瘋了。 別說幾千萬的貸款,幾個億的貸款都不在話下。 又偏偏,長生觀寧願揹債,也不願意出售桃木門。 梵音環繞長生觀,遠遠鋪開,再鋪開。 在兩百個大光頭身後,是跟上來看熱鬧的長生山村民,還有一些外地遊客。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堆大和尚上道觀,明晃晃的就只有四個字:來者不善。 長生觀這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會招惹來這麼多大光頭? 所有大和尚,一個個雙手合十,神色肅穆,整體的氣氛,讓人壓抑的不敢靠近。 村民們沒見過什麼世面,自然不知道這些大和尚的身份有多高,但以正常人的反應來看,這些大和尚,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和尚。 一群和尚,看著道觀大門,並沒有人去敲門喊話。 他們就這麼雙手合十,站在大門口前,一遍又一遍的誦唸佛號。 梵音如潮,四面而湧。 整個長生山,猶如沐浴在祥和的佛光之中。 漸漸的,梵音越來越密集,逐漸震天而動。 空氣中,那種沉重到讓人壓抑的氣息越來越重,身後那些看熱鬧的人,不由自主的後退,再後退。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從那兩百多個大光頭身上散發而出。 那不是一個人的壓迫,那是一群人所形成的威壓。 每個人都能夠感受到,這裡面前所未有的凝重與肅殺! 滔天威壓沖天而起,漫天肅殺從天而!。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就在這個檔口,突然間,一聲沉默的吱呀聲響起。 長生觀那一扇硃紅色大門,緩緩開啟。 不急不緩,聲音悠然。 恐怖的威壓,窒息的肅殺,在這緩緩的吱呀聲中,一衝而空,一消而散! 雙方之間的第一次鬥法,長生觀略勝一籌。 佛門這些大和尚,還是急了。 他們太急,所以他們落入了下風。 長生觀無慾無求,甚至可以說,長生觀都不想去理會這些大和尚,所以能夠做到無視任何威脅威壓。 只見一個身著黑金道袍的年輕道人,緩緩走出大門口。 他! 就這麼淡淡的看著山門口的兩百多個人。 再往後,是幾十個看熱鬧的村民跟遊客。 剎那間,所有梵音消散一空,所有人都呆呆愣愣的看著這個走出來的年輕道人。 在場的大和尚,有一個算一個,均都是都面色凝重的盯著走出來的人影。 長生觀,只有一個道人。 那個道人,就是李長生。 李長生,只用一個開門的動作,一個開門的聲音,就破了他們從山腳一直蓄積的勢。 “老衲覺雲,見過李觀主。” 為首的一個大和尚,頭頂九戒疤,看到李長生,雙手合十,行禮。 沒有惱羞成怒的咆哮,但聲音卻是緩緩鋪開,傳遍全場。 “覺字輩?”李長生目光漠然的落在覺雲的身上。 不用看,在場的人,這個老和尚輩分最高,不然他不敢第一時間開口出聲。 看來慧、智、子這三個輩分的大光頭沒有來。 不過說來也是,當初被李老道那一輩壓的抬不起頭的,是智字輩。 真要按照輩分來說,別看李長生年輕,可卻問問的壓了眼前這些大光頭一個輩分。 “阿彌陀佛。” 覺雲懸念了一聲佛號。 他很清楚李長生的輩分很高,既然如此,他就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面多糾纏。 說多了,自己吃虧。 佛門雖然不要臉,但大庭廣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