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陳逸的病,市區裡的幾套房,廠房都一一賣掉。 老家的這棟別墅,如果不是陳逸極力阻止,以生命為要挾,也會被他父親賣錢。 當所有錢都花光,心力交瘁的父親只能去跟他的一個妹妹借錢。 中午去,而到了晚上,在家裡等待訊息的陳逸兩母子,收到了他離世的訊息。 在醫院的報告裡註明了死因是,急怒攻心,憂憤而死。 他父親倒在了他妹妹家門口的幾米外,還是路人打電話所報警。 陳逸母親聽到這個訊息後,在打擊下,病倒一臥不起。 ......... 幾天後,在陳逸母親的葬禮上。 他母親葬在了他父親的旁邊,陳逸跪在地面上,看著眼前墓碑上那兩張黑白照片。 一言不發,雙眸中充滿了痛苦與自責。 身後來參加葬禮的人只有寥寥幾人,他們多數都是村裡的孤寡老人,以前都受過陳逸父母很大的恩惠。 他們對著墓碑深深鞠躬,然後看了陳逸一眼後,深嘆一聲氣,陸陸續續地離開。 最後只剩下梁伯還站在那裡,許久後,梁伯搖了搖頭,邁著沉重的步伐下了山。 “啊!!!” 陳逸雙手緊攥著自己的頭髮,聲嘶力竭地哭著,這一刻,他彷彿要把心裡所有的痛苦,都透過哭泣所釋放出來。 在墓碑前,陳逸跪了一天一夜。 雙眼紅腫無比,眼淚彷彿已經枯涸,即使再怎麼哭也無法流下一絲淚水。 喉嚨乾燥得宛如有團烈火在那裡燃燒著,嘴唇張開,發不出一絲聲音。 如石像跪著的陳逸,垂落的頭,突然動了起來。 他抬頭看向了太陽,刺眼的陽光讓他雙眸睜不開,手放在眼前擋住了太陽。 他看了看墓碑,然後向墓碑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嘭! 腦袋重重地撞擊在土地上,響起了一聲聲沉悶的聲音。 泥土上有著許多的沙石,他的額頭紅腫,皮層破損一絲絲的鮮血不斷的溢位來。 空洞、麻木地雙眸,此刻也有了一絲的生機。 他內心痛苦自責,甚至想一死來下去陪伴他們,在想到母親生前最後的一句話的時候,希望他不要放棄,繼續地走下去。 他母親生前的最後一句話,成為了他活下去的最後一份堅持。 他揉了揉因為跪的時間過長,血液不流通而導致發麻的小腿。 一會後,腿裡的麻痛感消退後,他站了起來。 在站了起來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後,就邁起了腳步向山下走了下去。 在回到那棟別墅後,陳逸看著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房子,腦裡不自覺地回想起了,小時候在這裡與父母的所有記憶片段。 “母親,你要我如何的堅持下去。” 他搖了搖頭,苦澀的笑著喃喃自語。 虛弱的身體,奇怪的病,陳逸也不清楚自己還能活多久。 家裡更是一貧如洗,唯一剩下的也只有這個家,裡面的電器都賣到了二手市場來去治療他的病。 現在,他身上也不過不到一百塊錢,省吃省用,或許還能堅持一個月。 出去打工,不是沒想過。 不過突發起來的病,外加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孱弱身體,又怎麼去打工。 他彷彿第一次來到這個房子般,腳步很緩慢地在裡面一步一步地走著。 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他都會帶著回憶去走著。 從一樓走到三樓,他用了一個多小時。 再從三樓走到一樓,也是用了一個多小時。 當下到一樓的時候,他扶著牆壁在輕喘著氣,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看到自己這副身子不過是走了這麼短的路,就開始喘氣,腦袋陣陣發暈,二十歲的身體,卻比老年人的身子還虛弱,他也只能無奈地搖著頭。 身子緩過來後,他來到了後花園。 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下,他坐在樹枝下的鞦韆上,輕輕地搖晃著。 看著從小長大的熟悉環境,此刻卻感到了一種陌生感。 抬起頭看著樹上茂密的枝葉,他感覺自己的眼睛開始溼潤了起來,有著某些液體從淚腺裡湧出來。 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為什麼他的父母為了他會耗盡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放棄自己不是更好麼。 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就告訴過他,他不是他們親生,而是在一個冬天裡在街上所抱回來的棄嬰。 那個時候,他們問他,要不要去找回親生的父母。 聽到後,他驚愕並且心裡帶有陣陣的失落,對於去找回親生的父母,他選擇了放棄。 在他看來,所謂的親生的父母,又怎能比得上他們。 對於被親生父母所拋棄,不管是出自什麼理由,他在那個時候都從心裡感謝著他們的拋棄,沒有他們的拋棄,他又怎能遇到更勝過親生,血緣這層關係的他們。 不過,當他有了這個怪病,父母為了他心力交瘁而愈發的蒼老的時候,他期待著他的親生父母會出現,會來找回他。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