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傾換了新衣服,左看右看都覺得彆扭,這道袍太素了,既沒有玄金貼邊,又沒有軟甲內襯,不能防水,沒有防禦能力,就只剩下一個乾淨整潔了。 嘖嘖,一點也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他小小的人兒,滿臉不高興:“我才不要這些破爛。” 破爛?三千塊一件真金白銀買的,孔千羽知道自家師兄的脾氣,還特意選了最貴的,上好絲綢製成,出了名的中看不中用,但誰讓師兄的審美與師父如出一轍,只選貴的不買對的呢。 自己都還只穿著三百塊的普通棉布袍。 一個爆慄扣在師兄頭頂,嘿嘿,自家師兄變成個矮豆丁,可以敲他頭這件事,孔千羽一直樂此不疲:“三千塊還我,或者衣服還我、你光著,選吧。” 這個世界居然幹什麼都要些印的花花綠綠的紙票,自己身體這麼丁點大,想站在路邊給人算卦都沒人理。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算了,這衣服能穿,他勉強接受。 “記得以後每天給正殿供香,師父那的也別忘了。”辦完雜事,將買回來的香燭安置好,孔千羽麻溜地給師兄佈置了任務。 “你把我當個外門雜役弟子使嗎?” “那你交伙食費。” 玄傾萎了,誰讓他現在一窮二白呢,話說這個世界的食物還是不錯的,他做還不行嘛! 像條被打了七寸的蛇,玄傾老老實實地點了香,恭恭敬敬地供上,然後回過頭:“我餓了。” 孔千羽倒也沒為難他,點了外賣,半個小時後,小小的人兒一連吞了兩個大漢堡,吃得直打飽嗝。 對於從來沒有吃過現代工業文明加工食品的人來說,西式快餐裡的炸貨有種無法抵禦的魅力,吃飽喝足的他回屋睡覺之前,覺得乾點雜事就有吃有喝,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第二天下午,按照約定,孔千羽訂了下午茶,還專門從花店買了束花,打車去探班了。 方方今天一下午都有拍攝任務,比較忙,還是聯絡的黃宗盛來接她。 她抱著東西等在路邊,這荒山野嶺的,計程車司機生怕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兒會有危險,還是發覆確認了三次來的地方沒問題,才最終調頭離開的。 一輛老頭樂突然自樹林中竄出,停在了大路旁,黃宗盛開門下車:“嗨,美女別介意啊,咱們要去的地方有點偏,走大路得繞過前面的山,開車得一個半小時,從小路進去快,十分鐘就能到,勞煩您委屈一下。” 四輪小車穿梭在樹林中,林子越走越密,路越走越窄,終於當路已經幾乎看不見時,前面出現了兩頂帳篷。 這是劇組專門用來堆放道具等雜物的地方。黃宗盛停穩車,跟遇到的工作人員打招呼,領著孔千羽繞村而過:“現在村裡已經布好景正在拍攝,咱們得從旁邊走。” 這村子不大,東西向三四百米,零零散散四五排平頂小平房,有的破爛得開了天窗,有的院子裡草一人高,確實是荒廢了許久的模樣。 等繞出來,孔千羽才發現,這村子外正經的道路還是土路,蜿蜒向外,還算寬敞,怪不得劇組的車輛與演員的房車都能停進來。 黃宗盛開啟最靠裡的一輛明顯比別人大一圈的房車:“方方還得一個小時才能拍完,你先進去休息會吧。” 孔千羽有些好奇拍電影是怎麼回事,連忙問道:“我能去看看拍攝現場嗎?” “也行,但是你可不能笑出聲啊。不然導演得把咱們轟出來,他脾氣可不太好。” 於是兩個人又抱著東西往村口走,今天拍的都是露天戲,正好天氣陰得厲害,合適拍恐怖片,不然晴天白日的,看得人都不自覺敞亮了,還怎麼搞。 “救命啊!鬼啊!”剛入村,就聽到片場裡傳出兩聲淒厲的叫聲,黃宗盛一聽就樂了:“今兒小妮子可真敬業,以前總被導演罵演得不像,喊叫跟小貓似的沒力氣。這不練出來了,根本不像演的。” 孔千羽扯扯嘴角,確實不是演的,前面一大片一大片的陰氣都快濃得要滴出水來了,裡面的人是真見鬼了。 陰氣過重的地方會影響地磁場,人習慣的常規辨別方向的方法都會失效,常常會被困於一片區域,也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這鬼有些道行啊,陰天也能出來作妖。 “站這別動。”孔千羽十分貼心地拽住還準備繼續前進的黃宗盛:“你小心進去出不來,退後。” “那方方怎麼辦?”倒是個敬業負責的好經紀人。 “有我呢。”她抬腿邁進了陰氣籠罩的範圍。 神識覆蓋後,孔千羽忍不住來了句好傢伙~ 方圓兩平方公里的小村,足足三千隻鬼,這是一整個村的人死後都被圈在村裡,上百年都一個能投胎的也沒有吧? 不然按照村裡八橫四豎的格局,百餘間房算,整個村子的人口,不會超過五百人,哪來的三千隻鬼! 你看那一堆堆的鬼,耄耋老人恭敬地執子侄禮,站在正值壯年的男子身後,許多家在腳邊爬的嬰靈多數都是女童,更多的鬼分門別戶地站得筆直,警惕地盯著新闖進來的自己。 劇組的人被七八隻年輕男鬼圍著,嚇得哭爹喊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