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求求你,救救我媽吧!”孟令澤經歷的事太少,又事關至親,便有些急了。 孔千羽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深深覺得孟家的基因有些問題,不然她怎麼會有這麼個名義上的傻弟弟。 她主動來看譚弈,不就是為了救人的嗎?不然她還能來幹嘛?跟譚弈親親熱熱地吃晚飯?開玩笑,她們不熟! 孟令澤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親姐姐鄙視出天際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就想抓譚弈的手,被親媽也無情嫌棄。 “我手裡錢不夠,可不可以分期?”譚弈有點小緊張,她小聲問道。 “沒事,讓你兒子以後慢慢還,母債子償,天經地義。”孔千羽大手一揮,就決定了孟令澤以後打工狗的命運。 她掏出張符籙:“這是護身符,你最好貼身戴著它。明天該上班上班,什麼時候符籙發燙了,什麼時候記下接近你的人是誰,發訊息告訴我。” 譚弈這一夜都沒怎麼睡好覺,每隔半個小時都會被驚醒,然後伸手摸摸胸口的符籙還完好無缺,才鬆了口氣。 她自知道有人打起她的主意後,才後知後覺發現,自進了這家公司後,她時常感覺疲憊寒冷,哪怕是剛入職時,秋高氣爽,站在太陽底下能把人曬暈,別人穿短袖配衛衣,她也得穿著薄款大衣,身上一絲汗意都沒有。 恐怕她一入職就已經被人盯上了,至於為什麼會盯上她,可能只能等找到那個人,才能問個明白了。 第二天,她頂著大大的熊貓眼進了公司,神情比昨天下班還憔悴幾分,好在財務室裡的其他同事與她大同小異,每個人都一副怨氣比鬼重的模樣。 忙忙碌碌的工作讓譚弈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糟心事,直到快下班時,胸口的灼熱燙得她差點跳起來。 已經晚上快十點了,整間公司裡,加班的人寥寥無幾,就連他們年底最忙的財務室裡,也只剩下她與另外一名同事。 這名同事與她隔了一個工位,在一起待著的時間超過十個小時,符籙一直安安靜靜沒反應,現在突然這麼滾燙,肯定不是因為同事。 譚弈的目光轉向剛剛推門進來的男人,心底早已掀起驚濤駭浪,面上卻一點不顯,還堆起了職業微笑與來人打招呼:“馬總,還沒下班啊?” 馬總,名叫馬乘風,是這間公司的老闆,譚弈僅在當初入職時見過一次,平常在公司裡,也幾乎沒有打過交道。 所以怎麼可能是他? “年底了,你們辛苦了。”馬總笑得很溫和,他走到譚弈的工位旁,將手中端著的兩杯奶茶放到桌上:“感謝兩位美女的辛勤勞動,等年底給你們包大紅包!喝杯奶茶吧。” 兩人都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紛紛謝過馬乘風,後者又與他們寒暄兩句,這才離開,還不忘叮囑她們早些回去休息,注意身體。 “都說馬總體貼下屬,待人溫和,以前沒打過交道,光是聽說,現在看來,果然是個好領導!” 做為一個打工狗,最大的期盼可能就是領導都是正常人,別有意為難,故意折騰,該給發的工資都發了吧。 課弈抱著奶茶,一口也喝不下去,胸口的滾燙已經隨著馬乘風的離開而平息,她勉強說道:“我頭有點疼,就先回去了。” 這公司真是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了,和藹可親的老闆居然是洪水猛獸,她邊往電梯口走,邊給孔千羽打去了電話。 “現在我該怎麼辦?”出了財務辦公室,整個公司靜悄悄的,只有幾臺未關機的顯示器發出點熒光,由不得她不膽寒! “放心吧,一般養小鬼的人,現實生活中都是膽小鬼,有賊心沒賊膽,他不敢光明正大地跳出來害人的。電話不要掛,你直接來道觀找我吧。” 譚弈定了定神,遵從孔千羽的吩咐,雖然一直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她,但她只聽孔千羽的聲音指引,一路還算有驚無險地到達了玄清觀。 孔千羽站在門口等她,兩盞大紅燈籠帶給她的溫暖,足以沖淡一路以來的緊張。 她發誓,剛剛在過最後一個路口的時候,她肯定看到的是綠燈,周圍一輛車都沒有,聽筒裡卻傳來孔千羽的提示:“停車。” 本能地,她腳踩剎車,時速六十的車輛在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後,勉強停了下來,她再眨眼,車前頭就驀地多了個騎車過斑馬線的學生,交通訊號燈也變成了紅燈。 學生隔著窗戶罵了一句什麼,她聽不清,心底湧上一陣後怕,慶幸自己的身體反應勝過大腦的速度,沒有釀成慘劇。 “小鬼遮了你的眼,別怕,繼續開,就快到了。”聽筒裡的女聲清冷,似乎沒有多少感情,但當時聽在譚弈耳朵裡,仿若天籟,終於,她平安到達了玄清觀。 孔千羽打量了譚弈一眼:“跟我進來吧。”那小鬼道行淺薄,應該是豢養不算得法,造的孽還不算多。 自己剛剛破了它的法術,小傢伙應該是回到主人身邊哭唧唧去了,少不得還得喝上主人的幾口血,今天暫時是不敢出來作孽了。 馬乘風正坐在餐廳裡品嚐一瓶上好的紅酒,突然覺得胸口一陣鑽心的痛,幾秒鐘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