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又蹦又跳的紅男綠女看似熱鬧,但只會千篇一律,面無表情,機械死板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他們均是怨氣所化。 因此女人這與眾不同的回眸一笑百媚生,沒有美感,全是驚悚。 她就是一直纏著孟令澤的豔鬼,居然已經有控制幻境領域的能力了。 孟令澤那隻傻鳥還沉浸在溫柔鄉里無法自拔,眼神直勾勾盯著懷裡的美女,壓根對周遭發生的事沒有絲毫察覺。 按照現在的精氣流逝速度分析,大機率活不過今天。 這豔鬼渾身煞氣,濃重的黑雲在她周身湧動,恐怕栽在她手裡的倒黴蛋不少。 傷人性命的惡鬼,孔千羽不會手軟,這可都是看得見的功德,不掙白不掙。 “放開他,我給你個痛快。”孔千羽笑了笑,對著豔鬼說道。 豔鬼笑的越發燦爛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也不看看這是哪裡,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慚! “哈哈哈哈哈哈!”豔鬼放聲大笑,她輕蔑地一挑眉:“別學了點皮毛就不知天高地厚,這一方天地裡,我說了算!” “小姑娘,你家長輩沒教過你,別太貪功冒進嗎?你跳進了我的鬼域,還準備活著出去嗎?” 豔鬼說完這番話,就等著欣賞孔千羽從慌亂到絕望的變臉過程。她一向喜歡先玩弄獵物,再慢慢將他們耗死。 一個人臨死前越痛苦越掙扎,靈魂爆發出來的力量就越強大,她自然得到的好處更多。 在自己的鬼域裡,她有足夠的信心,別管是什麼人物,進了她的地盤,一律是她的盤中餐。 “沒有人告訴你嗎?你話太多了。”孔千羽依然面無表情,她抬起手,懶懶的以自身靈氣為引,在空中畫符,金光不斷從她指間溢位,逐漸連成符文,隱隱有天雷之威。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哼,讓你見識見識鬼域的厲害!”豔鬼將孟令澤一把甩開,五指化爪,周圍被怨氣幻化出來的人型頃刻間聚在孔千羽周圍。 鋪天蓋地的怨氣,似笑似哭,影響著人的心智,哪怕有一丁點負面情緒,都能被無限放大,最終陷於心魔無法自拔。 這是豔鬼屢試不爽的殺招,她得意洋洋地準備欣賞孔千羽被心魔控制的狼狽模樣。 “沒有用的,這裡,你的符廢紙一張,溝通不得天地,引不來天雷的。”鬼域空間不在三界內,跳出五行中,除非她有神仙之能,不然一切掙扎都是徒勞。 豔鬼之所以如此自大自信,是因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與玄門中人對抗了。 在五百年漫長的做鬼生涯中,她害人無數。想要抓她的和尚道士能從城西排到城東。 最初,她只是個小小的歌姬出身的奴隸,籍沒入宮的官奴,任人宰割的牛馬,是註定一輩子都得困在高高的宮牆之內,當個跳舞陪酒,供達官貴人娛樂的玩物。 就連死,都死的悄無聲息。 酒囊飯袋的狗屁王爺過個壽,去跳舞的她因為身體不適,出了岔子,一個起跳動作,別人穩穩落地,她狼狽摔倒,整齊劃一的舞蹈缺了一角。 狗王爺身為明朝皇室宗親,註定不能在朝堂有所建樹,必須做個只能吃喝拉撒的造糞機器,心中積聚的鬱悶無從發洩,自然得拿地位更不如他的人撒氣。 如此現成的藉口,不用白不用,尤其這批歌姬都是皇帝喜歡用的,因此他勃然大怒,命人看管著令她跪在雪地裡。 沒有人敢為她求上一句情,甚至不敢詢問要處罰幾個時辰。 於是衣著單薄的她在寒冬臘月跪在了四面透風的戲臺之上,隨著四肢百骸漸冷,生氣流逝,她死之前最後的想法,便是不能便宜了這些狗男人! 仗著一張美豔的臉,與對男人的絕對恨意,她理所當然地成了豔鬼,從最初害人東躲XZ,到得了這鬼域的能力開始肆無忌憚。 五百年了,死在她手裡的玄門人士不計其數,其中不乏能力高深的老前輩,像孔千羽這麼又菜又愛玩的,更是不知凡幾。 孰勝孰負,根本不用多想。 然而很不幸,這一次她踢到鐵板了。 這個世界確實沒有神仙,但孔千羽非本世界之人,而且穿越之前,已經滿足飛昇的所有條件。 與神仙相比,只差一個飛昇的儀式。 她淡定地劃出最後一筆,引雷符已成,一時間靈符洩露的威壓,讓她身邊三米以內的煞氣被一掃而空。 孔千羽輕喝一聲:“兇穢消散,道炁常存。去!” 言出法隨,引雷符破空而去。 豔鬼咯咯笑個不停:“我有沒有跟你說話,天雷根本劈不進……” 來字還卡在豔鬼的嗓子眼裡沒有說出來,原本平靜的一方異空間突然陰雲密佈,隨之電閃雷鳴。 天雷以摧枯拉朽之勢密密麻麻地劈了下來,所到之處,邪祟盡消,煞氣不存。 豔鬼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道碗口粗的天雷劈得魂飛魄散。 引雷符威力之大,蕩平一切牛鬼蛇神。 孟令澤在豔鬼被滅的瞬間清醒過來,他只覺得頭痛欲裂,渾身像著了火一樣疼痛難忍。 “啊!”他忍不住喊出聲,抱臂躺倒,不停的在地上打滾。 生魂能近距離被天雷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