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簡單炒了兩個菜,用高壓鍋煮的玉米稀飯。
把菜都放到外面餐桌,清洗了兩雙筷子,兩個碗,都裝滿飯,一起端出去。
洗好臉也漱過口的補凜到餐桌邊,他手上還滴著水,許從一沒怎麼想,就直接扯了兩張紙巾遞過去。
補凜看著許從一指間的白『色』紙巾,純白『色』,和許從一身上的襯衣顏『色』一致。
擦拭掉自己手上的水,補凜坐在了許從一對面。
所有被許從一碰觸到的東西,都在剎那間從灰『色』變成其他顏『色』,然後當許從一離開那些東西時,它們隨即又是灰『色』。
補凜就那麼看著,整個漫無天際、灰暗的世界裡,唯一的那個不同顏『色』的人,看著那些沒有生命的物體,經過他的手,彷彿被施了魔法般,從灰『色』變得彩『色』,再變成無『色』。
補凜垂目,嘴角微掀。
每個人心裡都關押著一頭猛獸,大部分的都在沉睡中,興許至進入黃土,成為一堆白骨,也不會醒來。而補凜體內的那頭兇獸,不但甦醒了過來,甚至『露』出它的獠牙,申出它的利爪,在強扳著鐵牢欄杆,也許不久後,就會衝出來。
至於補凜做的,就是等待著它某天的突然暴出。
許從一吃得很快,他離座到屋裡拿手機還有鑰匙,開初就多配了幾把大門鑰匙,許從一找了一把出來,放在補凜手臂邊。
“鑰匙你拿著,我得去上班了,中午你姐過來,如果覺得不太好玩,屋裡有電腦,下載了一些遊戲。”說著這些後,許從一到玄關處換上皮鞋,在補凜看過來時,用柔暖的微笑做結尾,隨後開門就直接離開了。
屋裡剩下補凜一個人,他慢條斯理吃完碗裡最後一點飯,將碗筷都收撿到廚房,僅是顏『色』分不清而已,其他方面並沒有任何缺陷。
他洗了碗筷,放置在櫥櫃中。
來之前其實和另外一名朋友約好了,先在許從一這裡暫住幾天,等他那裡合租的人搬出去,補凜就過去住。
不過,在見到許從一後,補凜立刻改變了開初的計劃,他不單會住在這裡,還會將這個於他而言,具有特殊意義的人,搶奪過來。
即便那是他親姐姐,他也不會收手。
補惠和他不一樣,她漂亮聰明,『性』格也開朗,渾身上下里外,沒有任何異樣的地方,她可以有很多選擇,而他沒有。他只有這一個選擇,二十多年,還是他第一次遇見這樣和整個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存在,不會再有下一個的,那個人是唯一且絕無僅有的。
補凜打電話給朋友,將臨時做出的決定告訴對方。
“哎哎,那不是你姐男朋友嗎?你住在他那裡,不會覺得特像電燈泡?況且狗糧其實不好吃……”
補凜垂目瞧著掌中握著的玻璃杯,水面平靜無波,他唇角略彎了一個細小的弧度:“我姐基本都是住學校,暫時還礙不了他倆。”
“好像你姐夫挺有錢的吧,是本地人,家裡拆遷,分了幾套房?”補凜的朋友激動地問。
“他不是我姐夫!”補凜沒回朋友的話,冷凝著聲來了這麼一句。
朋友雖然神經粗,卻又不是真聽不出補凜聲音的變化,即使隔著電話,依舊讓他心臟下意識猛顫了一下。
他記得補凜對這個姐姐挺有依戀心的,曾經他和其他同學還調侃過補凜,是不是喜歡他姐姐。補凜當時自己承認了,大家自然沒放在心裡,覺得是親人間的那種喜歡。現在這種情況,感覺得到補凜情緒不怎麼好,隱隱在剋制著什麼,朋友心裡不由地開始暗想,補凜不會真的戀姐吧。
“……我在網上下載了旅遊攻略,一會發你手機上,你看看。”朋友直接轉了話題。
補凜回了一個好字,先一步掛了電話。
正要將手機放在一邊,忽然又響起了鈴聲,補凜拿過來一看,是他姐補惠打過來的。
對方說她已經到了樓下,讓補凜下去。
補凜沒問她為什麼不上來,跟著就出了門。
剛拐了個彎,還沒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一個身姿婀娜曼妙的年輕女子在朝他遙遙招手,補凜隨即加快腳步。
“又長帥了!”補凜一靠近,補惠就踩著高跟著走過去,一手撫『摸』著補凜臉頰,歪著頭,笑容燦爛,無一絲陰霾。
“不是說中午嗎?”補凜出門時看了下時間,十點鐘都還沒到。
補惠挽著補凜胳膊,往前面走:“老師臨時有事,課業不用趕在今天交,所以就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