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凜抓著許從一肩膀,面孔陡然就猙獰扭曲起來,猶如一頭受傷的豹子,怒氣燒紅他眼眶,周身狂放著攝人的戾氣。
肩膀上的痛幾乎可以等同腳骨折斷的痛,許從一雙臂推拒補凜,下一瞬,兩腕都被補凜擒住,摁在了他身體旁側。
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到心愛之人的拒絕,快要壓抑不住自己體內狂湧的怒火。
“你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就這樣斷然回絕,許從一,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對於我意味著什麼!”
“你什麼都不知道!”
被個同『性』摁在身下,毫無反抗之力,嚴重傷害著許從一的自尊。
補凜現在情緒不受控制,激動異常,許從一也沒法冷靜下來,他周身都還陣陣菗痛,理論上這個時候應該給他安靜,讓他好好休息,這個人非要來『逼』他。
好啊,那大家都不要好過。
“是!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很累,想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補惠還在隔壁床睡著,許從一看到她翻了個身,這邊動靜不算小,再繼續鬧下去,將補惠驚醒,到時候估計不太好收場。許從一讓自己聲音儘量聽起來平穩,可他沒有控制好表情,上面的牴觸和排斥,還有冷漠明晃晃的,讓人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
補凜一雙沉暗凌厲的眼睛死鎖著身下的人,一字一句向他訴說:“你得知道,你必須知道!對於我而言,你是這個世界唯一的顏『色』,在沒遇見你之前,我的世界灰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彩『色』,連白和黑,都辨不清。可忽然間,你出現了,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各種各樣鮮豔的顏『色』。”
補凜鬆了一隻臂膀,往上抬,落在許從一細碎亮黑柔順的短髮上,用和神情截然不同溫柔到骨子裡的力度,輕輕的拂莫著。
“你頭髮的黑『色』,我看得見。”
指骨往左,溫柔撫著許從一墨染似的眉,到他睜得大大的眼睛。
眼睫『毛』修長根根分明,補凜指腹輕柔撥挵著細軟的長睫『毛』。
帶來細細的麻癢感,讓許從一下意識閉上眼睛。
身體沒多少力氣,兩臂被補凜一手按著,許從一怎麼掙扎,都撼不動桎梏自己的鐵臂。
等眼皮上貼著的指腹轉移到下方,許從一猛地睜眼,身體上方的男人面孔極度興奮,好像磕.了『藥』,也好像被注『射』了神經『性』『藥』物,深黑的眼睛光芒灼烈,被他牢牢盯著,許從一有種身體被烈火灼燒,無法逃離的危機感。
“夠了,夠了!我不想聽,你有病你就去找醫生,我治不了你的病。”許從一被補凜眼中銳利的亮光給懾到了,他害怕這個人,倒不是害怕被他傷害,而是害怕他的感情。這種感情是扭曲可怕的,這個人也是病態瘋狂的。
補凜仿若沒聽到許從一的聲音般,繼續進行他的行為。他指腹滑過許從一鼻樑,直往底,撫到了許從一深深抿緊的唇上。
由於看到的世界灰『色』,看到的諸多人也是灰『色』,他們在補凜眼中沒有好看不好看之分,許從一平凡普通的樣貌,對於補凜而言,勝過神祗。
他的每個地方,他身上的每個『色』彩,都讓補凜心生陶醉,無限沉淪。
這是老天為他量身定製出來的人,理所當然的,他應該歸屬他,必須歸屬他。
“你嘴唇的紅……”
補凜指腹珍寶一般描繪著許從一的唇線,許從一嘴唇抿得過緊,嘴角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那弧度明明代表著牴觸,卻給補凜一種誘人的感覺,他低頭下去,忝了一下嘴角。
許從一瞳孔驟然一緊。
身體已經不受控的顫慄了一下。
補凜拂過許從一瘦消的下顎,到他脖子,指骨捲曲,刮擦著許從一突起的喉骨。
那處地方是人身體最致命的一處,補凜動作不重,也沒掐著許從一頸項,依舊給他一種自己命門被補凜箍住般的恐怖錯覺。
像是忽然間身體極速墜落,墜落向無間深淵,地獄幽冥,一點抵達底部,將沒有一絲一毫逃走的可能『性』。
這個人瘋了,徹底瘋了。
許從一總算後知後覺,不能和一個瘋子正常理論,他始終都堅持的自己心中的唯一觀點。
許從一眼睛狠狠一閉,再張開時,所有排斥的情緒都隱藏在了最深的深處。
補凜開始只是想告訴許從一,他看見的他,在觸及到這個人面板時,補凜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他不傻,許從一態度這樣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