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送給臧敏的,還以為掉了,沒想到在臧銳這裡。
這麼喜歡他,他該怎麼報答他的好意?
雖說上過『藥』,許從一的身體依舊軟綿綿的,吃過飯後,他就回臥室繼續躺著。房間就這麼大,除了客廳就是臥室,他不可能在客廳待著,和一個剛強迫過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寬,也寬不到那個地步。
臧銳將檔案基本都處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著點來的,拿了已經批閱過的檔案,卻同時又給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銳檢視的資料檔案。
臧銳讓下屬把檔案放桌上,他則取下無鏡片的眼鏡,『揉』捏了兩下『穴』位。
許從一在鄴城無親無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麼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頂多茶餘飯後談論下,或許他被某個有錢人包.養了,不需要再工作,沒誰會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說是被監.禁了起來。
一天二十四小時,除開睡覺外。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只要許從一一睜眼,就能看到臧銳在他身邊。至於另外那幾個小時,臧銳也多是去匆匆,回來得也匆匆。
十五天時間,就在無波無瀾中,悄無聲息過去三天。
鑑於之前那次確實做太狠了,許從一身體一直都挺虛弱,被關在屋裡,他不會主動和臧銳說話,臧銳不是個話多的,多半的時間,屋子裡都蔓延著無法破碎的死寂。
有時候臧銳會『逼』著許從一開口,用某種不可言說的方式,許從一被『逼』得無路可退,會道一兩句,可那都不是發自真心的。
被關在屋裡,許從一精神也逐漸不大好,臧銳於是決定帶著他出去轉轉。
一直將他關著,其實也未嘗不好,開初他是這樣認為,可是這個人是不同的,他駐紮在他的心裡面,看到他始終都冷漠以對,臧銳知道,他是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對他笑。
雖然是奢望,可還是不免有期頤。
讓下屬定了度假酒店的高階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銳帶著許從一出了門。
和煦的陽光灑落在面龐上,許從一仰頭微微眯起了眼,初陽在他周身染出一層淡淡的光圈,皎潔美好。
落後幾步的臧銳就那麼看著許從一側臉,在他嘴角緩緩揚起的時候,走了上去,從後面摟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許從一淡然的眼珠轉動到臧銳臉上,彼此都直視對方,看到了在對方眼裡那個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人,還有聲音都驟然遠去,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許從一在臧銳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銳肩膀上,他頭向後撤了一點,避開臧銳的親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滯留在面容間,聲線輕揚,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你喜歡我!”並不是問話,語氣很肯定,僅僅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臧銳眸光沉甸甸的,裹挾著迫人的壓力。
沉默即是預設,在臧銳這裡亦然。
許從一笑容『蕩』開,像是在開玩笑,也像是在告訴臧銳一個事實:“如果我說,我活不過十天,你會傷心嗎?”
他神態過於自然從容,任是誰,也不會將這個當成真的,只會覺得這是他在說氣話。
臧銳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亙古無波的幽潭,能將凝注的人給吸進去。
“你就這麼不想待在我身邊?”既然用死亡做威脅,臧銳抓著許從一胳膊,用力到對方眉宇因為銳痛緊皺到了一塊。
臧銳及時鬆開力道,控制著幾近爆發的情緒。
“你不信?以為我在騙你?”許從一搖了搖頭,表情很是失望。
臧銳語氣倏的加重:“你覺得我該信?”
“隨你吧,反正不久後你也能看到。”許從一收了失望的神態,再次恢復過往的無所謂。
站在旁邊的下屬戰戰兢兢『插』.入聲音:“老闆,車子備好了。”潛臺詞是,可以走了。
臧銳微側目,下屬肩膀脖子都縮著,臧銳拉著許從一胳膊,半強迫地去了停靠在路邊的汽車。
許從一和臧銳坐後車座,前面坐著西裝男還有臧銳的下屬。
除了汽車發出的聲音外,車內安靜的彷彿一根掉落下去,也聽得到聲響。
許從一背靠著車椅,兩偏向旁邊,看著玻璃窗外快速掠過後退的景象,在臧銳看不到的角落裡,笑容變得興味起來。
系統:“哎,你就這麼告訴臧銳啦?”
“你看他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