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掌著方向盤,一邊拿了瓶水給許從一。
接過來許從一道了聲謝。
“不用這麼客氣,大家算是朋友吧,這樣太顯生分了。”展翔側目去看許從一,後者擰開瓶蓋,喝了口水。
汽車往城裡開,滕時越他們的注意力放在錦安鎮的工廠裡,對沿途車輛的排查沒之前嚴,加之展翔入城後,就給了許從一一頂鴨舌帽,遮住了他半張面孔。
一路都很平靜。
不多時,汽車拐進一個小街區,在一傢俬人商鋪外停車。
許從一看著商鋪,坐著沒動。
“給滕芸打個給電話,她一直都很擔心你。”展翔催促道。
許從一推門下車,忽的,眼前一陣發黑,他忙抓住車門,閉眼定了定神,等到眩暈感過去,方舉步走向商鋪。
電話號碼早就倒背如流,許從一拿起電話,那邊很快傳來接通的嘟嘟嘟聲音。
展翔一肘平放車窗間,目光始終都膠著在許從一身上。
有幾天了,『藥』效也該發揮功效了。
一兩分鐘,許從一給滕芸報了下平安,便掛了電話。
看人開門進車,扯過安全帶往身上系,展翔眉頭挑了挑:“不多聊會?”
“以後有的是時間。”
展翔低笑一聲:“也是。”
汽車重新駛上街道,在黑夜裡無聲無息前行。
車窗兩邊高樓大廈漸次遠處,越往前走,周圍的建築物越少。
許從一面孔裡慢慢浮出好奇,附近是他不熟知的地段。
“這是去哪裡?”許從一道出心間困『惑』。
“我一朋友那裡。”展翔道。
“別擔心,他出國了,現在那屋空著,鑰匙暫時給我拿著。那地段還不錯,有山有水,是個居住的好地方,比鋼筋水泥、無情無味的大都市好多了。”
“等我以後老了,就買了他那房子,拿來養老。”
展翔說著自己以後的打算,似乎儼然將許從一當成了知心朋友。
許從一轉頭回去直視車窗玻璃正前方,意外的,剛才的眩暈感又侵襲了上來,這次來勢兇猛,他甩了甩頭,想將眩暈感給甩開,但似乎更深了。眼皮笨重,有鐵絲拉著一樣,怎麼睜,都會垂落下去。
濃烈的睏意襲上全身,許從一靠上車椅,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展翔深看了許從一兩眼,對於他忽然不說話就陷入睡眠中,面上表情變得異樣起來,撕了曾經的溫和,換上的是一陣陣的凌冽。
汽車停在一棟二層樓的房屋外,展翔先下車,副駕駛的人至剛才睡過去後,就沒再醒來,展翔繞過去,開啟車門,上半身躬背鑽進去,兩臂分別鑽至許從一後背和腿彎,微微用力,把人給打橫菢了出來。
看起來瘦,菢起來感覺更明顯,身上儼然沒幾兩肉了。
門是密碼鎖,展翔輸入密碼,門自動往裡開。
進到屋裡,門再次自動關合。
摟菢著人往樓上走,走到主臥裡,把青年放上床,展翔站直身,居高臨下俯瞰著眼簾輕闔的人。
一縷黑髮落在青年較為皙白的臉上,展翔擱置腿邊的指骨微曲,聽從心裡的催促,他上前把那縷頭髮給撩到了一邊。
青年清淺的呼吸打在他手腕上,帶來異樣的酥麻感,展翔盯著人看了好一會。
憶起做『藥』劑師的朋友對自己說的話。
“這種『藥』物其實並不能完全清楚記憶,最好的方法,是另外加一段記憶上去覆蓋。隨便什麼都行,不斷重複訴說給對方聽,這樣服『藥』者醒來後,就會將這段記憶誤以為是真實的。”
“至於副作用,可能就是不時會頭痛,儘量讓對方少接觸到其他人,免得影響記憶。”
展翔在青年旁邊坐下,一臂將人扶起來,依靠到自己懷裡。
“許從一。”展翔低低地喚。
許從一腦袋裡一片混沌,像是睡著了,也像是沒睡著,眼皮劇烈顫抖。無力垂落的指骨也蜷縮得厲害。
“許從一。”展翔話語柔軟,似情人間的低喃。
許從一眼眸終於掀開,但裡面的神『色』茫然無措。
“我展翔,是你喜歡的人,愛的人。”
“不,我喜歡的是滕芸。”許從一呢喃道。
展翔撈起許從一右手,放置掌心,指腹摩挲他手背:“你曾經喜歡她,但現在不了。她父親反對你們兩在一起,她扛不住家裡的壓力,和你分了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