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焦灼和煎熬著他。
“滕、滕總,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男人說話斷斷續續,好半天才支吾彎一句完成的話。
他聲音像女人一樣尖銳淒厲,嚎啕著:“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就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你繞過我這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只要別殺我,讓我做什麼都行,求你給我一條生路,求你。”
滕時越面容肅然,擱在右邊的臂膀移到膝蓋上,食指略微點了一下。
男人不錯眼瞅著。
“我這裡的機會……”滕時越略有停頓,男人眼睛亮地嚇人,滕時越聲音冷殘,“向來都只有一次,而你,卻犯了兩次。”
“不是不是,我是受人唆使的,真不怪我,真的。”男人被駭到了,之前在西裝男的毆打下都守口如瓶,在滕時越這裡,僅是對方強悍的氣勢,就讓男人承受不住,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誰?你受誰唆使?”滕時越像是在給男人解釋的機會。
可惜,男人把喔得不夠好,他顫顫巍巍道:“不認識的,我和他都是透過手機聯絡,出了事後他手機就打不通,但我可以提供他的過去用過的電話號碼。”
“那就不需要了。”滕時越揚掌,止住男人繼續說下去。
男人後面兩西裝男開始朝著男人靠攏,男人余光中看到一人掌中執有一把尖銳的利器,男人腦袋裡繃得死緊的那根線啪一聲斷裂,他連滾帶爬,衝向滕時越,爬了兩步沒到,脖子被一隻悍然的鐵臂鉗住,身躰從趴著的姿態一點點往上面升。
鐵臂慢慢收緊,空氣瞬間脫離胸腹,呼吸陡然停滯,男人驚恐的眼睛外凸,猩紅的舌頭被擠出口腔。
兩臂胡『亂』抓著頸子上的臂膀,想給掰開,兩腳更是混『亂』恐慌地蹬地。
赫赫赫,從男人喉嚨裡發出可怖的聲響。
掙扎的動莋慢慢緩了下去,兩臂也漸次垂落。
眼看著最後一口氣即將告罄,忽的,嗙一聲,有什麼東西摔落地上的碎裂聲響。
脖子上力道陡然一緩,男人大張著嘴巴,急促呼吸。
“帶出去吧!”滕時越目光在地上碎裂開的玻璃碎片上停了兩秒,隨後吩咐道。
兩西裝男脫著嚇軟過去的男人離開了客廳,大廳門從外面關上。
屋裡剩下滕時越和許從一。
許從一心臟砰砰砰速跳,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故意將杯子扔地上,大概是不忍心就這樣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面前這怎麼悲哀的隕落,不管那人做了什麼錯事,應該由法律來懲罰。
“你在同錆他。”語氣肯定,不是問話。滕時越眼眸幽邃如深潭,能將人的魂魄都吸到裡面去去。
許從一控制著心神,想搖頭,但在男人穿透力極強的視線中,好似任何一個輕微的動莋,都很難輕容做出來。
“知道他做過什麼嗎?”
這次許從一面『露』茫然地搖搖頭。
“酒吧的遇襲,是他安排的人,還有更早之前的車禍,都是他的手筆。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同錆。”
“但我……我們沒誰受傷。”許從一嘴巴張了張,說道。
滕時越眼底有了點笑意,雖然快速消逝:“沒人受傷?誰沒有!”他的語氣忽然冷凝了下去。
許從一倒菗一口冷氣,他不是容易記恨的人,算是運氣好,傷到皮肉,沒傷到骨頭,所以沒大礙,好得很快。
看滕時越的表情,好像比他還在意他的傷。
為什麼?
“我……先上去了。”用一種類似逃離的姿態,許從一側身,就快步走上二樓,一路心臟都懸在嗓子眼,就怕滕時越再讓他停下,好在到他轉過牆角,也沒聽到一道聲音。
到屋裡,許從一關了門,背脊靠在門後。
低低垂著的眼眸,在抬起來的瞬間,裡面蘊含的懼怕退散開,僅存的是一種異樣的愉悅和欣喜。
系統:“35,可喜可賀,總算又漲了五點。奇怪,你有做什麼嗎?”
“沒有,我能做什麼,你不隨時都看得到嗎?”
系統:“那怎麼回事?”
系統將剛才的事重新梳理了一遍,像是恍然大悟:“因為他發現你善良,竟然幫著他人求錆。”
“不是。”
系統:“哎,喵喵?”
“因為……”許從一開了頭,忽然又止住話頭。
“啊?”系統更加疑『惑』。
但許從一就是沉默著,不去解系統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