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都瞞著她啊。”嬴勾一臂摟著許從一,一手扣著許從一下巴,『逼』使他眼睛看向自己。
嬴勾將彼此距離拉近,低視許從一,他往許從一眼瞳內看,青年眸光劇烈閃爍,震驚到了極點。清澈眸光裡映出一片灰暗,沒有他的身影。已經成為鬼魂的嬴勾,買有在許從一眼裡留下一點痕跡。
沒有關係,他眼裡不會,他會讓他身上每個地方、每個部位,不管是裡,還是外,都全部印出他的痕跡。
“別說。”許從一緊抿的唇微啟,聲音低如蚊吶,就是嬴勾,都聽得不大清楚。
從許從一面上的神『色』,嬴勾知道,許從一清楚他不再是人類的,清楚他是鬼魂。雖然渾身都戰慄哆嗦個不停,竟然還有勇氣,來要求他。
這是自己看上的人,初見是難以引人注意,慢慢接觸下來,他身上有種可能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閃光點,泉水洗滌過的黑白分明的眼眸,發生過這麼多事,換做其他人,恐怕裡面依舊染上了其他『色』彩,但在他這兒,還是一如開始。叫人近距離看著,就會看的更清楚,最好,能讓這雙眼,一直都注目自己。
他猩甜的血『液』,到成了其次,那的確和其他人不同,可若不是他,而是換了另外一個,他會在一開始就將他血『液』吸光。
整個身體都被男人攏在懷裡,這種被一個同『性』絕對控制的狀況,讓他想立馬逃離開,箍在腹部的手,猶如實鐵,是他說不能撼動的。
“求你,不要說。”不管嬴勾指的是什麼,嬴勾吸食他血的事,還是那夜曹越他們,或者嬴勾本身,現在不是人而是鬼魂的事,許從一都不想讓嬴秀知道。
“可以,我可以保密。”嬴勾全身都冰冷,像一塊寒冰,讓被挨著他的人,撥出的氣體,都瞬間帶著白霧。
一屁股坐地上,嬴秀兩眼瞪得好似下一刻就會蹦出眼眶,她死死盯著許從一和她二叔。
自己的問話沒有得到二人中的任何一個回應,許從一在和嬴勾說著什麼,嬴秀直覺那是很可怕的事,最好不要知道。
“從一,我們、我們還要拍照片,所以,你過來我這兒好嗎?”嬴秀又自發將對自己有害的外界資訊隔離在外,抬起手臂,朝許從一遙遙舉著。
許從一被嬴秀悲傷得快要落淚的表情給沉沉震住,他很想過去,一千個一萬個想過去。
可是不行。
身後這個男人,從這段時間的瞭解裡來看,他不是那種會顧念親情的人,對於嬴秀,他沒有任何憐惜。何況現在他還成鬼魂了,許從一不知道嬴勾的執念是什麼,有一點他很確定,成為鬼魂的男人,力量比之前的女鬼還要強大很多倍。
除了頭頂上這盞昏暗的燈照亮的這片狹小的區域外,其他地方一片森森的黑暗。
黑暗中,許從一感覺得到,有許多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它們是鬼魂,受嬴勾『操』控的鬼魂。
許從一向嬴秀搖了搖頭,隨後避開她渴求的目光。
嬴秀猛地找回了消逝的力量,她從地上爬起來,衝向許從一。
還有一兩米距離,就可以碰到她的愛人了,忽然的,嬴秀踉蹌了一步。
她暫時停下來,怔怔地往絆了她腳的地方看過去,沒看到任何東西,她心臟跳動地厲害,要從胸腔裡面蹦出來一般。她喘了口氣,一隻腳剛準備提起來,腳腕一陣冰涼。
嬴秀嚇的尖叫出聲。
在原地跳著,那股冰涼絞纏在腳腕,任由她怎麼甩,都甩不掉。
嬴秀哭了,兩行淚水滾落下臉龐。
這次駭得坐倒下去後,直接渾身癱軟,兩手緊攥自己衣服,顫抖得不成樣子。
“你要什麼,我的血嗎?只要別傷害嬴秀,你要多少都可以。”嬴勾選擇不說,並不是沒有條件的,和男人有過幾次交易,許從一不會天真地以為男人善心大發。
嬴勾指移到許從一頸部,淺淺摩挲著,那裡有著一個明顯的疤痕,是他之前留上去的。
指骨略微往裡摁,跟著就感受到了代表著生命和活力的跳動。
這具身體是溫熱柔軟的,輕輕吸一口氣,溢滿口鼻的,是許從一身上悄無聲息散發出來的刺激人食慾的猩甜味,還有另外一種,夾裹在裡面的,草木的清香味。
沁人心脾,聞到這種氣味,讓人身心都愉悅快樂起來。
那如果,徹底地擁有這個人,又會如何?
曾經為人時,不說是顧慮,有著人類的肉身,那種殘存在細胞裡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