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死在路途中,還是沒有,亓官闕就沒關注了。
從系統那裡,許從一瞭解到,爬出來的一半人裡,中途又死了三分之二,到最後,只有兩個活著返回,不過這兩個也沒落到多少好,一個半身癱瘓,一個瘸了條腿。
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則,對於亓官闕視人命為螻蟻、隨意判決他人的做法,他不枉加評斷。
他只是來攻略,完成指定任務的,不是來試圖改變誰。
就是攻略物件,哪怕他們對自己動心,起了佔有的心態,繼而變得瘋狂扭曲,病態魔障,他也僅僅只是看著,不會妄圖去改變誰。
關鍵為什麼要改變,沒必要改變。
世界都是虛假的,都是被提線『操』控的木偶,聖人給誰看。
婚禮是在黃昏時分舉行的,許從一穿著大紅喜袍,帶著人前去迎接亓官靈。和中原那邊的成親方式不同,異族這邊簡化了很多步驟。加之許從一父母同亓官靈一樣,皆雙亡,這邊就亓官靈舅舅一個親人。
接到人,兩個新人往喜堂走,部落裡所有人都聚集了過來,跟隨著穿大紅喜袍的新人往前方走。
喜堂門簾開啟,中間高位上,就獨坐了一人。
亓官闕穿著一身華貴的異族服飾,低目看著往屋裡漸行漸近的兩人。兩人衣服都穿著特製的喜袍,亓官靈頭戴喜帕,遮住了嬌俏美麗的面容,但搖曳婀娜的身姿,也足夠大家從中窺得一二,必然如天仙下凡。而許從一,雖容貌不是最佳,然膚『色』較異族人都普遍皙白,在深紅的衣袍襯托下,整個人都顯得比平日裡好看許多,臉頰微紅,因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明眼看得出來,高興且喜悅。
一對新人步進喜堂,司禮一旁高聲念著固定的話語。
兩人轉身朝門外膝跪下去,叩了下頭,隨後起身面向亓官闕,膝跪,磕頭。
“夫妻對拜!”
許從一和亓官靈面對面膝跪著,兩人上半身一同下彎,向對方鞠了一躬。
亓官靈由人送回了他們的新房,許從一被留了下來,部落裡的人圍著他灌酒,酒量不好,但根本沒法拒絕,一杯杯辛辣的酒下肚。剛喝完一杯,立馬就會有人端著酒過來,祝賀他和亓官靈結尾夫妻,冰冷『液』體進入喉嚨,帶來極端不適的感覺。
能夠感覺到腦袋越來越沉,看人都漸漸有重影,臉部表情不大受自己控制,說出的話也變得遲鈍,連拿酒杯,手都搖晃得厲害。
又是數杯酒下肚,許從一笑得不設防,慢慢的,誰端酒來,不等對方說什麼,他自己往嘴裡倒酒。
阿尼看了看天『色』,覺得差不多了,便出去將又要敬許從一酒的族人給拉住。
“行了行了,真把人灌醉,待會怎麼洞房?好啦,你們送姑爺回房間。”阿尼揮手叫來了兩個人,那兩人一左一右將許從一胳膊架肩膀上,扶著人,就快步離開。
將人送到新房裡,兩異族人轉身就退出去。
待門簾一放下,原本混沌的一雙眼,立馬變得清明銳利起來。走到屋子邊,倒了一杯茶水,茶水放置了有一會,已經冰冷,『液』體一滾進肚子裡,許從一就打了個激靈。
他扶著桌沿坐下,一手擱在桌上,一手『揉』搓著額頭。醉是肯定醉了,但意識還相當清楚,行為還能控制。
抬頭間,往床榻方向看,本該坐在那裡的女主亓官靈,這會意外地躺下了。
“什麼情況?”許從一擰著眉。
系統:“她被下了『迷』『藥』,估計不到明天清醒不了。”
“誰?”
系統:“你說還能有誰。”
“手段夠行,就不怕亓官靈怨恨他?”許從一搖了搖頭,不大能理解亓官闕這樣的做法。而且是在這樣的日子裡,總不至於他待會要過來這裡。
那就真的是荒謬加荒誕了。
身體後移,背脊往牆壁上靠,許從一閉上眼假寐。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會,也許很久。
一道腳步聲,往他這邊靠近。
許從一酒醉歪著頭,一時間沒有睜眼。
當面前一道逆著燭光的黑影傾覆下來,許從一細長的睫羽蒲扇了兩下,隨後緩慢地半睜開眼。
視線裡一片模糊不清,眼前出現的人個子很高,讓坐著的許從一努力揚起脖子,眼睛眨了又眨,好一會才慢慢將眼前男人的臉給拼湊清晰。
許從一指骨彎曲,抓著桌沿,努力將自己身體給菗抜起來,然而四肢都發軟,撐了一點,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