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很燦爛,落在亓官闕眼裡,卻是意外變得有點刺目。說不上來是試探,或者只是隨口一問,這個答案,讓亓官闕認識到一個問題,他需要有東西來掣肘許從一。
亓官闕將視線落回到身邊的亓官靈身上,他難得這麼在乎一個人,所以哪怕這人是他外侄女亓官靈的心上人,他都會拿過來。
“關於你們的親事,我明天和阿尼商量一下。”亓官闕面無波動,沉聲這樣說道。
擦好傷『藥』,拿了紗布給亓官闕包紮上,亓官靈得到了想要的答覆,告了別後,和許從一離開。
從進來到出去,許從一都沒發過一言,到這會還有點恍然。
先是見到亓官闕受傷,然後是亓官闕同意他們在一起。都讓許從一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在亓官靈的屋子裡,亓官靈讓許從一把今天捕獵間發生的事,都講給她聽。
那並不是值得拿來議論的事,因為生死一線,只是亓官靈明眸『蕩』漾柔情,叫許從一說不出回絕的話。
於是許從一將整個始末都講述給亓官靈聽,亓官靈不時發出驚歎聲。
部落外,最後一支狩獵隊回來了,然而同前面兩支隊伍不同,他們基本都是互相攙扶著,有的甚至橫趴在馬隊上。
在屋裡的兩人聽到外面傳來異常的吵鬧聲,聞聲走出去。遠處的亓官闕將血衣脫了,換了一身款式和顏『色』都基本一般無二的衣服,從蒙古包裡出來。
他身邊跟著一個人,那人正面容焦急地說著什麼。兩人都步伐匆忙。
“走去看看。”亓官靈和許從一跟著其他族人,一起往入口處走,還沒走近,聽到一聲接著一聲此起彼伏的痛『吟』。
有人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撥開人群,亓官靈看到人群圍著的中間,數個外出狩獵的族人,都瘸著腿,或者拖著臂,血腥味濃烈,並緩緩逸散。
“……說是回來的路上踩到捕獸夾了。”
“太倒黴了吧。”
“去的時候怎麼沒碰到?”
“好像繞路了。”
“看著都覺得很痛。”
“當然痛,運氣差點,能直接給你夾折腿。”
還不待亓官靈找人問明事故原因,旁邊就有人說了出來。那邊亓官闕也很快聞聲出來。見到其中趴在馬背上的一個族人,這會左腳腳踝上還卡著一個黑漆漆的獸夾,上下尖銳的利齒深深陷阱到傷著肉骨裡,血『液』還在不斷流淌。那個獸夾特別大且沉,黑漆漆的,泛著寒光,比他們部落裡的還有大一些。獸夾卡得緊,有人試圖掰過,不但沒掰開,反而在失手後,利齒進入得更深。
傷者流血過多,劇痛下已陷入半昏厥狀態。
亓官闕走到馬匹旁邊,觀察了一會獸夾,然後伸臂過去,兩手抓著獸夾上下鋸齒,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眉峰微微一擰,隨後一個發力。
咔!眾人似乎聽到金屬塊碎裂的聲音,獸夾裂開,脫離傷者腳腕。旁邊有人立刻上去把傷者給拖抱下來。
至於其他的傷患,都一併有人往裡面攙扶。取下來的獸夾還在亓官闕手裡,開初是右手拿著,後來換到左手。許從一和亓官靈往後面退,讓開一條寬闊的過道。
當亓官闕從面前擦身而過,許從一下意識往他右肩看,男人走路間,擺動的都只有左手,右臂垂落著,好似失去控制力。
許從一盯著亓官闕遠去的背影,身邊亓官靈叫了幾聲,才總算回神。
“發什麼呆?擔心他們嗎?不會有事的,就算傷到骨頭,只要沒斷,很快就會好的。”亓官靈見許從一面有凝『色』,於是說道。他們族群的人體質都很好,受點輕傷,都不用擦『藥』,幾天就能癒合。稍重一點的傷,只要不危及生命,大家都習以為常,不會表現得太過驚慌。畢竟驚慌無濟於事,最首要的是治療傷口。
傷者都送到專門醫治的地方,入口處集聚的人慢慢散開。接下來沒什麼事,亓官靈帶許從一到部落旁邊的一個湖泊邊去,天氣驟降,天空雪花不斷飄飛,整個世界都銀裝素裹,到處都傳遞著一種祥和安寧的氣息。沿著湖泊邊緣緩慢走著,一對年輕人十指緊扣,他們共同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平靜。
在夜『色』快要降臨下來時,二人返回部落,吃過飯後又在一起待了會,雖然彼此間並沒有時刻都在說話,但兩顆心已然走得很近很近。
在亓官靈住處分別,許從一掀起門簾,獨自走向自己住所。
當走過三個蒙古包時,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