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從一半坐著,背靠冰冷的山壁,受傷的右腳直直平放著。洞窟不深,能一眼就望到外面的夜穹。星辰灑落下淡薄的光輝,山間樹林影影綽綽,飄過的風,吹得樹葉娑婆聲響,世界都陷入一片祥和寧靜。
不過當然,這種寧靜必然只能是暫時的。
“在最開初知道自己是九尾狐,有九條命時,我還真的挺開心。我說……”
許從一抓著身邊地上一根樹椏,咔一聲給徑直扳斷。
系統:“什麼?”許從一說了一句有頭沒尾的話,系統完全猛軟中。
許從一微彎唇角,眼裡有點冷意:“為什麼不讓我多開心會?”
“這個啊,這個……”系統被許從一問得一愣,然後立馬解釋,“事情怎麼發展,雖說劇情上沒有提及,但依舊遵循著一個既定的線路,就是世界法則,最多起一個監督修正作用,並不能真的去幹擾。”
“照這樣發展下去,我不是就要被挖心了?”
之所以他和女主會有今天這番境地,其實只因為一個人類,這個國家的皇帝,說是病重『藥』石無醫,找了許多人,吃過很多『藥』,一點起效都沒有,後來不知道誰提及到,說只要尋得一隻九尾妖狐,剖開它的胸膛,取出裡面的心,給皇帝吃了,皇帝就能『藥』到病除,九尾狐有九條生命,這一番話,自然很能說服人。於是皇帝的三子——也就是當今太子釋出告示懸賞,只要誰,且不論是人還是妖怪或者魑魅魍魎,捉到九尾狐送到太子府,必有重謝,人類給千金,其他非人則替它們正名。
“應該不至於,你好好待在女主身邊,不要離開就行。”系統知道一個大概結局,但細節方面的劇情就未知了,按照小說劇本里的提示,許從一當下扮演的這個角『色』,後期並沒有被挖心。
許從一淡漠地笑了笑:“女主光環是嗎?”
系統隱約間聽出許從一話裡的冷意。
“你不喜歡這種發展?之前你不是覺得太平淡沒挑戰『性』,現在不平淡了……”
腿一直伸直,保持一個動作,有點發麻,許從一挪動了一下。
“不不,你從哪裡看出我不開心了?我很開心,沒有哪個世界像現在這樣開心。”這是真的,他的開心有時候表現在心裡,不會呈現在臉上,畢竟他的興奮點和常人不同。
“喵?”系統直接傻了。
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許從一轉而和系統討論其他的方面。
“女主她養子,嗯……是叫乜偃吧。”那個白袍的僧人,許從一想起來之前有過這麼一個古代世界,但好像沒有接觸過僧人這一群體,那裡也沒有精怪鬼魅。
系統大概猜到了一點許從一要問什麼,反正那是遲早的事,於是就將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告訴了許從一。
“是,他也是這個世界線的攻略目標人物,至於病症的話,我看看,過於偏執,還有雙重人格,常說的精分。”
“偏執?精分?目前倒是一個都沒看出來。”許從一緩緩收了笑,眼睛看著洞窟外,隱隱的有人影晃動,女主搜尋食物,正在回來的路上。
“以後估計還會有機會接觸,畢竟乜偃他的真實身份你是完全知道的。”系統聽出了許從一話裡隱約的期待,相對言情線,他更為喜歡走線,如他自己曾經說過的,線更具挑戰『性』。
過程越是艱難,成功才更顯得珍貴。
許從一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嘴角,那邊女主手裡提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還沒走近,許從一聞到了一似血腥味,他抓著牆壁,搖晃著站起來。
乜笙飛奔到許從一身邊,將擰斷脖子的山雞遞給許從一,一雙桃花眼閃爍著催促的意思。
“本來還想多獵的,但害怕走太遠你會擔心。這個不夠的話,我還找了些鳥蛋。”說些就從袖口裡拿了一個鳥窩,裡面裝滿了各種顏『色』大小不一的蛋。
許從一看著乜笙出去一趟找回來的食物,由衷地感謝:“謝謝,辛苦你了。”
乜笙連連搖頭:“你的腳是因為我受的傷,我做這些,抵不上你為我做的十分之一,我很高興,可以為你做這些。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扶著許從一坐回去,乜笙緊挨著許從一手臂,看他忽然抬手往自己頭上伸,眼睛瞪地圓圓的,隨後見到許從一手裡多了一片樹葉。
施了一個小小的法術,將山雞給除『毛』烤好,許從一直接上手,吃了起來,其實生吃也可以,但他終究曾經是人類,就算現在成了妖,吃熟食這個習慣還是保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