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崔頤的過往,許從一卻仍舊知道得不完全,不過這些並不算妨礙,男孩漸漸從那些不堪的遭遇中走出來,本質是個挺聽話的孩子,沒什麼壞習慣,就是不大愛說話而已。甚至於許從一不在家時,會幫著收拾家裡,許從一那裡有洗衣機,男孩依然將兩人非貼身的衣服拿來手洗,而不是扔洗衣機。
期間厙言發簡訊聯絡過厙鈞,詢問他能不能拍張照片給她。
那邊沉默許久,半個多小時後,接收到一張照片,照片裡唯一的一個人,面無表情,神『色』冷冽,就這樣對著照片,那股冷意都漫上了心口。
厙言轉手就把照片發給了舅舅他們。兩老人別提有多開心。厙鈞的電話號碼,厙言也刻意給了他們,他們拿著,卻是沒有立刻就播出電話,反而一遍遍詢問厙言,鈞鈞他現在好嗎?長得什麼樣子?什麼時候有空,可不可以見一面。
這就讓厙言為難了,她提出過見面,可厙鈞沒任何回應好像永遠得置身事外的模樣。
由於厙鈞的完全不配合,這事相當於就這樣掛了。
夫妻兩買了當天的車票,冷風裡趕過來,冷風裡失意離開。
夫妻兩意識到了厙鈞的牴觸心,回了老家後,收整好情緒。更是向厙言表示,他們會等著厙鈞想見他們的那一天,現在就讓他年輕人好好奮鬥一番。
事情算這麼告一段落。
一天,恰好是節假日,厙言關了店,準備和許從一在一起,好好待一天。
她是知道男孩的存在,從許從一那裡聽說了一點男孩的遭遇,家裡上上下下,就她年紀最小,算是備受寵愛的一個,從小到大,基本都沒吃過任何苦,在大家的疼惜和關愛中長大,就是大學畢業後,執意要一個人開家花店,起初是受到阻礙,在她的極力堅持下,還是得到了大家的同意,這個花店前後買門面,裝修,還有進貨,這些都是他們幫著一起完成的。到後來,交往了現在的男友,兩人是在她的花店裡認識,厙言猶記得那天,天『色』不好,烏雲佈滿天穹,到處都一片灰濛濛的,看著似乎要下雨,她在店裡修剪花枝,然後許從一走了進來。
在同許從一的對視中,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看到了一片璀璨奪目的星海,她見過很多外形俊朗的人,被很多人追求過,但都差一種感覺,使得她沒法接受他們,在許從一出現後,厙言彷彿裡,好像知道自己一直在追逐的是什麼。
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臟會為此跳快一兩分。
在昨天晚上,兩人就約好了,到厙言這裡來,厙言早早的就從被窩裡爬起來,她翻出一條藕粉『色』的雪紡裙,放在椅子上,洗了頭洗了臉,化了個嬌俏可人的桃花妝,隨後拿吹風將頭髮慢慢吹乾。
吹乾後,換上雪紡裙,走到衣櫃後的穿衣鏡面前,整理著裙子和頭髮。
一邊放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厙言快步走過去,一看亮起來的手機螢幕,顯示著愛人的暱稱,厙言電話開了擴音,拖著拖鞋挎了皮包,到門口,電話擱櫃子上,彎腰到鞋櫃裡拿鞋出來。
和電話裡許從一說了聲她正在換鞋,那邊道他們已經在店門口了,讓厙言不用急。
掛了電話,厙言穿戴好,踩著中跟單鞋,步下樓梯。
到花店裡,往玻璃門外一看,並排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笑容似穿過竹林的微風,另一個臉上看不出什麼笑意,不過那張臉,意外的漂亮,甚至有點雌雄莫辨。
厙言心中倒是沒多想,將崔頤叫上一塊,也是她主動提出來的。從男友那裡瞭解到,這個孩子相當悲慘的遭遇,她的善良讓她願意幫男孩一把。
“你好,從一應該和你提過我。”厙言先向崔頤打了聲招呼。
崔頤眸光不見晃動,直直盯著厙言,太過尖銳和直白,倒是讓厙言表情有瞬間的一滯,將眼睛適時轉開。
“來了多久?”厙言一邊開啟門,一邊道。
“算是剛來。”玻璃門開啟後,許從一取下厙言肩膀上的單肩包,提在手裡。
厙言將門鎖仔細鎖上。
“早飯吃了嗎?”厙言善意十足的目光從許從一那裡,轉到旁邊的崔頤面上,離得近,發現男孩長得真漂亮,如果是女孩子,肯定很多人追。現在挺流行花美男的,這種長相的男孩,喜歡的人挺多。厙言視線回到男友身上,比起外在相貌,她更為注重的是某些內在的美好品質。
許從一微頷首:“還沒有,怕你等久了,所以出門就直接打車過來。”從他那裡過來,平時要半個多小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