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厙鈞這次點頭了。
席穆轉動方向盤,將汽車往一處彎道上開。
“他是嚮導,你和他……”但從外表看,幾乎從嚮導身上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來,在席穆眼裡,除了那個已故之人,其他的嚮導都是弱者的代名詞。他們就是精神力比常人好點,能夠幫助精神失控的哨兵疏導情緒,除此之外,感覺比普通人還要脆弱一兩分。
“結合了。”厙鈞將席穆想要問的話,給直接補充完。
席穆當即愣了愣,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耳朵聽茬了,忙去看厙鈞,他神『色』鎮定自若,所以剛才的話,不是隨口提提,是真的。
作為黑暗哨兵,厙鈞可以說就算是狂化暴走,理智都不會完全失去,能夠自己很有效的控制精神。
“精神結合還是身體?”
席穆斜眼,透過車內鏡,去看後座端坐著的青年,他視線望著窗戶外,聽到他們討論的話題轉到他身上,面『色』不見波動,側著臉龐,隱約可見一種疏離的氣息。
他和厙鈞間,隔著什麼東西,根本不像有過深層次的結合。但席穆知道,厙鈞是肯定不會騙他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厙鈞頭微微往後仰,彎著眉眼,似笑非笑。
“你的事,我自然關心。你和嚮導精神結合,那若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也相應的會受影響。”精神結合,也可以理解為靈魂交融,一方死亡,另一方會備受煎熬,直至承受不住煎熬,最後跟著死去。厙鈞這樣一番做法,分明就是將自己的『性』命同向導的綁在一起,一損俱損。
“他不會有事,我不會讓他出事。”厙鈞轉目,盯著許從一稜角分明的側臉。
許從一極力將兩人的話給隔離開,努力將自己剝離出去,裝作沒有聽到他們談論自己,在厙鈞說了這話後,他心海里掀起一片漣漪,擰回頭,就對上男人眼瞳,內裡光芒幽暗,似深沉的漩渦,能將人靈魂都給瞬間吸進去。
許從一逃避一般的移開眼,餘光裡看到厙鈞嘴角好像牽動了一下。
汽車在蜿蜒的山道上盤旋,山峰並不高,但山勢破陡,席穆開車速度很快,就是過彎道,都沒做多少減速,於是車後沒有系安全帶的人身體就跟著左右搖晃。
左手緊緊抓著車門上的扶手,這會還是早上,但不是週末,只偶爾一輛車呼嘯而過。
在山路上跑了約莫半小時,視野中出現一片平坦的山地。
樹木高大,枝繁葉茂,從山道上拐進一條林蔭小道,道路上異常乾淨,連一片落葉都幾乎看不到。汽車往前,沿著彎道右轉,快速從一個拿著掃帚掃路的人身邊穿過。掠過的風將那人衣角都給掀飛了一點起來。
拐了過去後,進入一條比剛才小道寬了一倍多的道路。在往前,是一扇漆黑『色』的鐵閘門。
汽車在臨門外,一腳剎住。
席穆一手擱方向盤,一手擱到身後的椅背上,臉轉向後方,下顎揚了揚:“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這地兒一般人可進不了。記得隨時保持聯絡。”
厙鈞推開車門,等席穆話完後,才落腳下地。
視線移到旁邊,見許從一兩手都抓著手提箱,好像不準備下車一樣,席穆笑著打趣:“……你睜著眼睛睡著了?”唇瓣邊都是狡黠。
許從一被問得以愣,左手鬆開手提箱,推門下車。
汽車往後面倒了斷距離,隨後調頭消失在樹林裡。
厙鈞腳邊放著剛剛從後備箱裡拿出來的行李,拉出拉桿,往鐵門方向走。
門口石柱裡側的門衛,看到厙鈞和許從一出現,將兩人的影響傳遞給樓房主人,那邊給了回覆,讓他直接開門。
漆黑的鐵門往兩邊徐徐退開,厙鈞一腳才踏進門裡,後面從上車後,就始終都隻字未語的人,忽然出了聲。
“厙鈞。”許從一臉上平靜不再,多了許多情緒。
厙鈞半側過身,看向許從一。
許從一往前走了兩步,因為結合的關係,他和厙鈞現在算是生死與共,可這並不是他心甘情願的,他愛的人不是厙鈞,而是厙言。一想到以後,或者要和厙鈞在一起,許從一就有一種深深的背叛感,他覺得自己背叛了厙言。他無比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魘,只要醒過來,所有的都會恢復如初。
他只想過平淡的生活,不想去參與那些混『亂』和爭鬥。
“我沒有告訴小言,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饒過我行嗎?這種生活不是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