厙言忙完後,才想起應該要給舅舅他們聯絡一下,告訴他們,她遇到表哥厙鈞,還和他吃了頓飯,拿起手機,翻出號碼,播出去還不待響鈴,立馬就結束通話了。
她忽然想起來,表哥是名覺醒的哨兵,他有那麼強的力量,也記得過去的事,沒道理會不來找他們。
所以本質是,他本人不想見到他們。厙言捏著電話,走到窗戶邊,窗外星辰幾顆,整個夜空更多的是暗黑,假如告訴舅舅他們實情,若是表哥不願意見他們,該怎麼辦,想必會很傷兩位老人的心。於是厙言決定再等等,起碼得先讓表哥同意見面。
厙言心裡對舅舅他們道了聲歉,以後就洗漱完躺被窩裡,睡了過去。
至於另一邊,男友許從一那裡,一切才剛開始。
門半開,縫隙不大,因此等厙鈞進了屋,站在後方的許從一,一個抬眸,才看清門內狀況。呼吸有短暫的一滯,這是間三面都是玻璃的豪華包間,正對的一面玻璃全透明,能夠一眼就望穿過去,看到外面的所有景象。
至於左右兩邊,同樣是佔據一面牆壁的巨大玻璃,和正對面稍有不同的是,左右兩邊的玻璃到看不見外面,卻是完全將屋裡的各種景象都映照在裡面。
先一步進去的男人,這會從容不迫、姿態閒適地坐在了居中、略微後靠牆的一張兩米多長的黑『色』沙發上,男人一身黑衣黑髮,和沙發幾乎全然地相融到一塊。
後方是走廊,但走廊前後都有鐵門,進到這裡來,需要工作員一路刷卡開門,眼下那張卡在厙鈞手上,一直站在門口也不合適,許從一微微呼了一口氣,隨後提腳往裡面走。
反手關上門,咔噠一道落鎖的聲音,讓許從一心絃緊繃了起來。他走到沙發左側的扶手邊,倒是沒有往沙發裡坐。
而是一進去,目光就被正前方那扇玻璃窗外的各類景象給驚呆了。
一個類似大劇院的地方,他們所在的房間,是這個劇院中的一個組成部分,其他的地方,和這裡格局一模一樣,都是三面玻璃牆,一扇裡外都可以互相看見。整個劇院呈環形,一共有三層,每一層都是排列整齊的房間,一到二層差不多每一個房間裡都有人,三層,則相對少了一些。
這些房間裡,都是一個高檔華貴的真皮沙發,沙發右後方,擺置有酒櫃,酒櫃下面棕黑『色』櫃子,緊閉著,無法得知裡面具體有什麼。酒櫃上,各種各樣高檔進口酒。
忽然嗒的一聲,將許從一觀察著四周狀況的視線而拽了回來。許從一眉宇鎖得緊,垂著眼簾看指尖夾了支菸的厙鈞。厙鈞用打火機點燃煙,吸了一口,頭顱微揚,吐了口灰『色』的煙霧。
這人天生外形突出,相貌俊朗,似乎做什麼動作,都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雅緻,臉部輪廓硬朗,線條猶如技藝精湛的雕刻師,一刀刀雕刻出來。叫人看了,都會不由自主被吸引,無關乎任何的情愛,就單單是一種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然而男人的真實身份,卻是讓許從一當下只有一種最真切的想法,就是逃離。
抖落一截菸灰,灰白『色』的灰燼飄落在擱置在方形矮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屬於哨兵的精神嚮導黑豹一躍,無聲無息地跳上了沙發,四肢曲起,整個豹都趴在了沙發上,黑豹的腦袋靠著哨兵大腿外側,哨兵伸手過去,輕輕撫『摸』著黑豹的後頸,黑豹昂起的頭顱落了下去。
白鴿在玻璃房間裡盤旋了一兩圈,最後落腳在酒櫃的最上方。
屋裡具備超強的隔音效果,外面視野所及的那些房間裡,雖然都在上演著各種限制級戲碼,將酒池肉林,這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但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遞到這裡。
“說起來,這事還和你有點關係。”又吸了一口後,厙鈞將燃燒著的菸頭一手擰滅,頭往左邊轉,看向立一邊的許從一。
許從一因他這話瞳孔微微擴大。
“昨天巷子裡的那名哨兵,就是被你弄成腦癱的那個,還有今天在街上狂化的,兩個人好像事先都到過這裡,吃了這裡的某種東西,然後就暴走,行為失控。”這當然不是事情的所有,簡化了一些方面。
“所以你來,是想……”以身涉陷?
許從一及時止住了話頭,他一時間差點忘了,面前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麼普通人,於他而言,這些危險,根本就算不上危險。
“你誤會了什麼?”厙鈞眉頭一挑,帶著一分打趣。
許從一被男人不算善意的目光睥著,身躰條件反『射』往後仰。
“對了,之前說的,就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