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只要輕輕一推就開了,但她就是沒法去碰觸這扇門,力量滯留在指尖,她盯著自己懸在空中的手背,歸根結底,她還是沒有孤擲一注的勇氣,她沒有自己所認為的,那樣愛許從一。
她還有所顧慮,害怕真的惹怒滕時越,惹怒他會怎麼樣?
那個男人從來都不是個會顧念親情的人,就算他們骨子裡流著相同的血,倘若她真的觸犯到他,那個結果,無論那是什麼,滕芸覺得自己都不想去承受。
滕芸在門外矗立了很久,聽不到門裡有任何聲響,她機器一樣身軀僵直地轉向右邊,一搖一晃朝著裡面走,走去房間。
哆嗦著胳膊,推開房門,滕芸進屋,反手關門。窗戶敞開,冰冷夜風呼嘯著衝進來,吹在衣衫單薄身形瘦消的滕芸身上,滕芸猛打了個寒顫,她兩臂緊緊環著自己,在床尾處蹲了下去,頭埋在曲起的膝蓋種。
自私又卑劣的自己,是她間接將許從一帶至今天的這番境地。
而她在最該站出來的時候,卻是選擇逃避,讓許從一獨自一人面對困苦。
她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許從一喜歡,也不配去喜歡許從一。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滕芸不斷低聲呢喃。
鈴蘭『色』的窗簾在冷風中飛揚,劃出一道破落的弧線。
系統:“言情線崩了。”
“就崩了?”
系統:“對。”
許從一微有嘆息,倒不是嘆息失敗,而是嘆息,滕芸放棄得這麼循序,虧他還對她有一定期待,原來也不過如此。
“70,數值正在逐步降低,五十,比線低。”
“線這邊,依舊沒漲?”
系統:“是……哎,不對,漲了,六十,八十,九十,九十了。”
“這又是什麼情況?”許從一一個陡然降落,一個陡然增加,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系統:“不知道啊,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想想怎麼把今晚上度過去,滕時越看你的眼神,跟看一塊冒著油滋滋的肥肉一樣。”
“都瘸了條腿,他能做什麼?”
系統:“你別小看他。”
滕時越傷了條腿是不假,但他胳膊沒事,不僅沒事,就一隻胳膊,也足夠應對許從一了。
躺在床上的青年眼簾將蓋未蓋,屋裡還有一些未及消散的催靑煙霧,滕時越吸入了一點,體溫有緩慢地上升,他體質對這類『藥』物,有一定免疫作用,所以不似手腳都脫力發軟的許從一,他意志力強大,控制力也相當悍然。
不過這些都是相對而言的,換成其他任何人,不是他面前的這個,哪怕對方脫光了,站他面前,或者做出什麼勾引魅『惑』的行為來,他不會有多少觸動。
這個人不同,他能解他長久以來的不眠症,他是老天送來給他的,獨一無二的解『藥』。
這解『藥』吃一次見效一次,不吃,就不見效,甚至會讓過往能夠忍受的症狀,意外變得無法忍受。
滕時越抓著許從一緊攥床單的腕骨,這樣的人,讓他怎麼放手。
早就無法放手了。
如果說曾經的兩次是攻防戰,那麼這次,一方在戰役還未打響時,就已經鳴金收兵,進攻者勢如破竹,衝破微弱的阻礙,強行征戰撻伐,所到之處,無不留下他鮮明的痕跡。
失去防禦力的一方,被動接受攻擊者的進犯,甚至有時候,在進攻者強烈的撞擊中,以低亢、意『亂』情『迷』的聲音,為這場征戰新增振奮人心的音樂。
美妙震撼的音樂,讓攻方猛然加快進攻速度,用毀滅般的氣勢,將守城方擊得片甲不留。
臂腕蓋在眼簾上,醒來已經有一會時間,周身上上下下,在昨夜的縱情縱裕中,像是被載重數頓的大卡給從頭碾到尾,甚至於,好像眨一下眼皮,呼吸一下氧氣,都是一件頗為艱難的事。
外面天『色』明朗,亮堂堂的光,忽然也變得刺目起來,許從一閉著眼,避開亮光,等了還一會,才徐徐睜開眼睛。
相比起前面兩個世界,這個世界大概有點不同的,就是故事劇情要跌宕起伏很多,因著多了一個未知人物展翔。
話說回來,展翔是沉屍海底了,還是已經被打撈了起來。
肯定沒活著,這一點許從一可以肯定,會這樣想,倒不是在意他,小說世界npc般的存在,他不會對任何一個人生出任何不合時宜的情感。全都是假的,沒必要平白浪費情感。
系統:“屍體被打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