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你們,我不說了,行嗎?”那人舉手做投降狀,女人笑容漸擴。
用過飯後,一群人乘坐兩輛車,到城中心一家酒吧。
五彩燈光閃耀,酒吧裡音樂聲震耳欲聾,一些人坐了沒幾分鐘,屁股上長釘子一般,就噌地跳了下去,往人頭攢動的舞池中走。
到後面卡桌邊就剩補凜和女人兩個。
時間不算晚,九點過不到十點,補凜在閃爍不定的灰『色』燈光中,給許從一發簡訊,問他晚上吃的什麼。
只是忽然的行為,沒想過能收到答覆,意外的,簡訊提示音響起。
排骨麵!
資訊裡三個簡簡單單並排的三個字,補凜幽邃眸光盯著手機螢幕,到它自動暗下去,他即刻摁亮。
嘴角不由自主地牽了起來。
女人給自己杯裡倒啤酒,一口喝光,之前做過很多心理建設,臨到頭,話都在舌尖迴圈往復、繞了無數圈,還是說不出去。
她還從來,從來沒有主動向誰表過白。
又將玻璃杯中灌滿酒,女人仰頭飲盡,深呼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補凜,我……”
“抱歉,我家裡有點事,先回去了。”補凜倏地從木質高凳上站了起來,長腿落在地上,長身直立,這是他今天晚上一口氣說得最多的話。
女人表情呆滯,愣愣地看著補凜穿進前面的人『潮』中,他個子很高,肩寬喓窄褪長,背脊鋼骨一樣庭拔,和周遭的人顯得那般格格不入。在人快要走到出口時,女人似乎才反應過來,也不管腳上還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推開人群,追了上去。
補凜走出出口,站在街邊等車。
一輛空出租緩慢駛了過來,補凜走下馬路牙子,彎喓抬臂拉開了車門。
忽的,另一隻手臂被人給強行拽住,補凜慢悠悠轉脖子回去。
“補凜,等等,我有話對你說!”女人表情焦急又隱有羞澀,旁邊正好一盞路燈明亮,照著她迅速躥紅的臉頰。
她眼神左右躲閃,不敢看補凜。
補凜等了一會,女人支支吾吾,沒說出個所以然。
補凜鬆開車門把手,將女人纖細的指骨從他腕部拉開。
“我有愛人了。”補凜直言,沒任何虛與委蛇。
女人頭顱猛地一抬,驚愕地嘴微張:“啊?”
“所以,不要喜歡我!”
這次女人就站在路邊,任由寒冷夜風吹起她裙襬,她看著汽車迅速消失在視野中,湧出的淚水,漸次模糊雙眼。
女人的父親,不算是補凜的頂頭上司,因此補凜沒有多少顧忌。
他快速趕回家,他和許從一的家。
等推開家門時,已過十點半。
客廳深黑,只旁邊窗戶洩了一點點微弱的光進來。
在玄關處摁亮燈,暖黃的光,霎時縈滿房間。
兩間臥室,一間半開著,一間緊緊關合。
他到半開的那間,拿了睡衣,之後就去了衛生間。
洗漱過後,去的房門關得嚴實的那屋。
屋裡燈明晃晃的,床間的人半靠著床頭,指間一本厚實的書豎立,聽到開門聲,許從一從書後慢慢抬頭,表情清冷疏遠,眸光漠然。
補凜走過去,掀起被角一邊,隨著他的上床,旁邊人的身躰陡然就繃了起來,整個人都呈現戒備的姿態。
在這張床上,一起睡了也有數個時日了,他還是不習慣,不習慣自己的靠近。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補凜問,許從一公司組織的活動,出發時間定在明天。補凜大致看了下,沒見到有行李箱、提包之類的。
“收拾好了,放在衣櫃裡的。”許從一合上了書籍,有這個人在身邊,他無法再安穩看下去。
“那就好。”補凜說了這句後,忽然沉默了下去。
沉寂的氣氛陡然蔓延開來,他們兩的關係,屬於強迫與被強迫,無法像其他人那樣,正常的交談都少之又少。
補凜捏了捏指骨,眸『色』深暗。
“玩得開心點。”補凜在眾多話裡,選了這麼一句。
許從一眸光輕晃。
嗒一聲中,補凜揚臂關了燈。
黑暗傾覆下來,空氣跟著凝固。
床鋪動搖,補凜躺了下去。許從一坐了一會,沒多久,也跟著進到棉被下。
忽的,喓間橫過來一隻沉沉的臂膀,許從一呼吸霎時頓住,他眼睛睜著,直盯著深暗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