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秦東平帶著滿臉的鬱悶回到家裡,就發現大哥秦東陽在院子裡一隻手拄著柺杖,一隻手拿著斧頭砍柴。
刀刀闢下,乾淨利落,側臉剛毅,要不是他拄著的那條柺杖,還真看不出這是腿部重傷的殘疾人。
秦東平更加為大哥不平了,大哥要不是替手下的兵擋了那一槍,也不會被迫退伍了。
他緊張地走過去扶著秦東陽,擔憂地道:“大哥,你這腿還沒好,這些活還是由我幹吧。”
“而且這山上缺什麼,都不缺柴火,你腿還沒好,應該好好養傷才是。”
秦東陽並沒有讓弟弟搶過斧頭,而是沉默地將堆在院子裡的柴火砍完,然後又一根根地整齊堆好,這才將斧頭放下。
“你去找沈知青了?”秦東陽雖這麼問,可語氣卻是肯定的。
說起這個秦東平就更加鬱悶了,他踢了踢腳下的柴火,“那個女人不肯回來我們家住。”
秦東陽沉默了一會兒,才從口袋裡拿出一疊毛票出來,遞給秦東平道:“你將這個交給沈知青之後,以後就不要為了我去找她了,這樣對她名聲不好。”
秦東平不接,他倔強地道:“大哥你既然覺得愧疚,為什麼不親自去道歉。沈瑤哪裡比不上那個壞女人,你寧願害得沈瑤投河自殺,也要接受那個壞女人,那個壞女人就那麼好?”
“誰知道那個壞女人躲到縣城那麼久,是不是跟哪個野男人鬼混了!”秦東平越說越惱,最後將心裡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出來。
“平子!你在胡說些什麼!”門口,趙來娣招呼著兒媳婦周紅英來自己家,沒想到會正好聽到自己的小兒子說周紅英的壞話。
她尷尬地瞧了一眼周紅英,然後扯著秦東平的耳朵,來到她面前,嚴厲地道:“快給你大嫂道歉!”
“我才不!難道我說錯了,她要是沒有跟哪個男人私奔,怎麼會躲到縣城裡?”秦東平梗著脖子,目光挑釁地瞪著周紅英。
周紅英並沒有理會秦東平的挑釁,她目光難言地盯著秦東陽手上的那疊毛票。
剛才兩兄弟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難道秦東陽對沈瑤不是沒有情義的?
怎麼可能?
這輩子他們只不過才認識幾天而已!
秦東陽注意到周紅英的目光,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沉默地地將毛票揣回褲兜裡。
趙來娣終於發現兒媳婦的不對勁,她訕訕地解釋道:“東子,這不是昨天我讓平子拿給沈知青的糧票和錢麼?這死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居然現在也沒有拿去給沈知青。”
“我.......”沒有,剩下的話,秦東平還來得及說出,趙來娣就眼明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還低頭目光嚴厲地警告他,不要壞了她的事。
周紅英心裡苦澀,面上卻若無其事地問秦東陽:“東陽哥,是這樣嗎?”
秦東陽眉頭微皺,剛想要反駁自己母親的話,可對上週紅英期待又失落的目光,想起這些年自己一直想著將她娶回家,就要好好對她的承諾,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周紅英笑了笑,一副秦東陽說什麼她都相信的模樣。
她看向趙來娣,在對上秦東平憤怒的目光時,眼裡深處閃過一絲難掩的厭惡,又轉瞬消失。
“媽,沈知青替我照顧了你們這麼久,您這樣做,我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