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鄉下不興辦結婚證，我和你母親成親是擺了喜酒的，後來還是在知道她懷了你，我覺得這樣不妥，然後準備等她生了孩子，我們就去辦結婚證，只是沒想到……”沈志軍看著沈瑤感慨地道。

沈瑤對上沈志軍恍惚回憶的目光，心裡其實明白他為什麼和她說這些，他大概是想說明，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私生女。

不過，沈瑤卻不無遺憾地感慨，她當然知道原身不是齊紅口中的野種，但原身卻一直為之耿耿於懷，以至於她帶著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

如果今日是她在這裡，聽著她的父親溫柔地說起母親來，她一定會覺得很幸福吧。

只是有些東西，大概是真的無法彌補了。

沈瑤不由得明白一個道理，人真的是不能行差就錯一步，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當初沈志軍娶的妻子不是齊紅，或者娶了齊紅之後，能把心思多一點放到家庭上，也不會造成今日這個局面。

至於讓沈志軍一直守著去世的妻子不續娶，沈瑤從來不會這麼天真地幻想。

現代多少夫妻相守不到最後以至於離婚，她又怎麼可能奢求一個男人大半輩子孤單不娶。

沈志軍此時並不知道，他對女兒的過錯，再也沒辦法彌補了。

他帶著沈瑤，一一拜訪他的戰友們。

在人前，沈瑤一向懂得分寸，並沒有讓別人看出自己對沈志軍的疏離。

沈志軍和這些老友敘舊，有意無意地透露自己對大女兒的看重，以及他和林初夏婚姻的真實情況。

沈志軍的戰友們都是心思通明的人，自然知道他這麼做是什麼用意。

於是等沈志軍二人離開之後，他們紛紛囑咐自己的媳婦，將這個訊息向外說道說道。

這個時候，就體現夫人外交的重要性了，不過一天，沈瑤私生女的聲音就透過這些軍嫂們的互通訊息，給壓了下去。

而漸漸地，另外一種猜測又起來了。

沈家大女兒一回來，沈志軍的妻子就被遣回孃家，這怎麼看都有貓膩。

而且沈志軍過年還不去探望岳父家，就更加驗證了眾人的猜測。

想到這繼母和原配留下的繼女之間的尷尬關係，眾人當即明白，看來，這齊家女兒也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麼賢惠的。

沈志軍自然從身邊的人口中，聽說了外面的風言風語，但他也只是當沒聽見，頭一低，又將時間投入繁忙的軍務中。

沈家那麼大的陣仗，一直密切關注著沈家的聞家自然也得到了訊息。

聞泉母親程蘭從女兒口中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驚嚇地打破了手上的杯子。

只是現在她也顧不上腳下的碎玻璃，她緊張地抓緊女兒聞曉曉的手，不可置信地道：“不是說沈志軍不待見他這個大女兒嗎，她怎麼從鄉下回來了？”

聞曉曉被程蘭抓得手疼，她將手抽了出來，皺眉道：“媽，那個女人只是請假回家，還沒有辦回城手續。”

只是這樣，程蘭臉色依然忐忑地握緊自己的手，不安踱來踱去，“那她要是和沈志軍告狀，當初我和她說了那番難聽的話，沈志軍會怎麼看到我們，怎麼看待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