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澤鳴下班回家,沈瑤就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他。
顧澤鳴知道沈瑤要上大學,也沒反對,反而提出搬到金華大學附近住。
食品廠遠離市中心,離金華大學也遠,如果以後沈瑤要外宿的話,這一來一往就不方便了。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搬到金華大學附近,這樣沈瑤平日裡要回家照顧幾個孩子,也方便。
沈瑤狐疑地看了顧澤鳴一眼,她怎麼覺得即使她今天沒提起這件事,他也打算搬出食品廠家屬院。
顧澤鳴懷裡正抱著二寶,聽到沈瑤的猜測,愉悅地笑了笑,“還是媳婦最懂我。”
如今顧澤鳴年紀輕輕就是工會會長,手底下還有將近四千人,再加上許廠長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幾年就退休了,按理說,他最穩妥的路子是等許廠長退休之後,名正言順地做上廠裡的一把手。
不過許廠長這人對顧澤鳴這空降的工會會長並不怎麼滿意。
如今這個世道,都講究資歷。
俗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顧澤鳴如今才三十歲,許廠長當然不放心將食品廠交到顧澤鳴手上。
畢竟這廠子可是養活了三千多工人。
雖然食品廠是國營,可也講究收益,要不然實在撐不下去,最終也會破產。
不過,顧澤鳴是誰,雖然許廠長看似頑固公正,一切看起來都像是為了食品廠著想,可他卻知道,許廠長不過是想讓自己兒子接任廠長,才打壓顧澤鳴。
只是這國營大廠的管理替換,都是要市。府那邊同意的,許廠長不好將自己的私心擺在明面上,就只能找顧澤鳴麻煩了,希望這個年輕人有那麼幾分自知之明,不要和他這個領導作對。
沈瑤聽了,為顧澤鳴感到不公。
雖然顧澤鳴當這食品廠的工會會長不過是一年多,可實實在在地為廠子辦了實事。
要知道,許廠長為人老派,固守成規,在他的領導下,食品廠一直吃著老本。
沈瑤是知道的,這些如今名聲響亮的國營企業,如果不跟緊時代的步伐,銳意創新,遲早會被時代淘汰。
而顧澤鳴比許廠長更敢想更拼,提的法子讓食品廠大大受益。
可惜許廠長大概是忌憚顧澤鳴在廠子裡的影響力,最近開始企圖架空顧澤鳴的權力。
顧澤鳴也不是吃素的,當然不會讓許廠長那麼容易得逞。
只是許廠長當了廠長那麼多年,資歷深,廠里老一輩的管理層也更加信服他,因此顧澤鳴最近開展工作並不是很順利。
如果他真的想將許廠長扳倒而自己上位,顧澤鳴自然是有辦法的。
當顧澤鳴早就和沈瑤說過,他志不在此,因此,他這次打算順勢而為,辭了這個工會會長的職位。
沈瑤十分意外,“當初你不是說打算再過一兩年再辭掉這個工會會長的嗎?怎麼突然打算提前了?”
顧澤鳴嘴角微勾,黑曜石一樣的眸子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
“食品廠如今這個位置並不利於它以後的可持續發展,因此我向許廠長提出,將食品廠搬遷到城區。”
沈瑤更加疑惑了,顧澤鳴這話是什麼意思,食品廠搬遷和他打算提前辭職有什麼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