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知道我很帥,但也不至於讓你花痴成這個樣子吧!要知道,三年前,可是你自己主動放棄對這張臉的使用權的!”
什麼,使用權?
楚凝哭笑不得。
可她突然好勝心起。她伸手撫上了紀南風的臉頰,誰知,肌膚剛一碰撞,她就猶如全身過電一般,僵立在當場。
她久久地凝視她,而他也同樣,沒有將目光從她的臉上轉移,他們就那樣,在熾烈的陽光下久久地對視著,漸漸的,兩人的體內都湧上了想要接吻的衝動,但是,就在他們的防線都在各自將要崩潰的同時,紀南風向後退了兩大步。
他低頭,狼狽地笑著。
“三年,”他說,“三年時間,已足夠讓我消恨。”
楚凝不響,但眼眶裡已有激烈衝擊。
紀南風又抬起了頭,“所以,楚凝,現在,我終於可以對你說,我,原諒你了!”
楚凝的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紀南風又走上來,用力地抱了抱她,又把她放開,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印下一吻,他看著她,眼裡有無限柔情,“那麼,再見了,楚凝,我為我之前的惡劣態度向你道歉,從今往後,讓我們繼續做朋友,好嗎?”
*
飛機航行在夜空裡。
黛安娜依舊十分擔心紀南風。
她不停地纏著紀南風問:“喂,紀南風,你真的沒事?”
紀南風正閉眼聽歌,一副享受狀。
黛安娜氣起來,拿手掐他癢癢肉,這下終於把紀南風給惹毛了,他摘下耳麥,怒聲道:“臭丫頭,你想幹嘛?”
黛安娜一臉好奇,“你快跟我說說嘛,你是真的和楚凝分手了?真的打算不再去見她了?你真的做的到?你不難過?不後悔?”
紀南風看著她,一臉的哭笑不得。
“我幹嘛要騙你啊,啊,你看看我,是什麼條件,用得著對一個那麼平凡那麼普通的女孩子死心蹋地的嘛,況且,你自己不是也看到了,她現在已經有了新的戀人,有了自己全新的生活,那我幹嘛還非要進去插一腳啊,好了黛安娜,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所以我也想告訴你,我現在的心情啊,就是——解放區的天,是藍藍的天……”沒想到,他居然還興致勃勃地唱了起來……
*
與此同時,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的楚凝正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家走。
她全身無力,腳底像灌了鉛,但她的疲憊並非完全來自於忙碌的工作,而是在這一整天裡,她滿腦子都在想著紀南風。
沒想到,他今天的意外出現,是為了要向她告別。
他說,我原諒你了,楚凝,他說,楚凝,我要向你道歉,他說,楚凝,讓我們繼續做朋友。
楚凝的心好痛,痛得好像那裡的肉被糾成了一團。
他怎能做得那麼好呢?
他不是一直以來都很任性很霸道的嗎?可為什麼他現在能表現得那麼從容那麼大度?他在陽光下的笑容,看起來好像真的是在為她祝福一樣,他怎麼就能做得那麼好呢!
回到家,楚凝開啟冰箱,明明餓了一天,她卻找不到想吃的食物,她抱著冰箱門,想到這有可能是她與紀南風在這此生中的最後一次會面時,她突然就失聲大哭了起來。
*
曾經有人這樣說過,愛情不可勉強,切不必為不愛你的人苦苦糾纏而浪費你寶貴的青春時光,但命運之神卻會眷顧真心相愛的兩人,不管你們走上了怎樣的岔路,彼此間曾錯過多少時光,都仍有機會重逢。
楚凝一直沒有忘記紀南風,就在紀南風說了那句讓我們繼續做朋友之後,她仍時不時地從小葵那裡探聽到紀南風的訊息,並在得知他已將他的公司經營得比他哥哥在時還要出色時為他感到了由衷的高興。但她依舊堅持自己的陣地,沒有去打擾他。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了紀南雲打來的電話,電話中,他說他舊病復發,很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楚凝被這一訊息震住,好久也沒有開口,隔了好一會兒,她才說,“怎麼會呢,紀先生,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沒關係,不必在意這個,”紀南雲說,“我打電話來,是想請你回來一趟。”
“回去?”
“是的。”
“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如果你認為一個快要死的人準備要向你致歉的話並不值得讓你為他跑一趟遠路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