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秦湛心裡有幾分緊張。

她坐在旁邊沙發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旁邊男人倒了一杯醒酒茶。

深邃的面孔沉凝了一會兒，凌霄然突然抬眸直問：“寶寶，你很喜歡慕家的人？”

秦湛想了一會兒突然決定坦白，凌霄然他自己母親的事情他遲早得知道。而且慕母如今身體，想到她蒼白的臉頰以及這些年的付出，秦湛頗為不忍，開口坦白道：“今天在醫院我去見你媽了！”

凌霄然聽到這一句黑色的瞳仁猛然緊縮了一下，面色緊繃起來，薄唇緊緊抿著半響沒吭聲似乎等著她之後的話。

秦湛瞧了凌霄然一眼，開口道：“媽好像身體不大好！她一直在醫院，一直在找你！”

這話落下，凌霄然渾身猛的僵硬下來，面色始終沒有表情。沉沉的眸子看起來壓抑的窒息。

秦湛心裡嘆了一口氣把之前慕父告訴她的事情都告訴凌霄然，包括戴淼那個女人換給慕家的是一個有缺陷的兒子。慕母十幾年來精心照顧，可惜最後還是死了，而且在那孩子進醫院的時候慕母知道真相，之後慕母一直壓抑得了憂鬱症，一直在找她的親兒子。

秦湛說這些不是想逼這個男人如何，而是這些事情他應該知道，他也有權知道。而且她怕他現在毅然決然拒絕慕家，若是慕母出事怎麼辦？她不想這個男人後悔和痛苦。至於什麼決定他自己決定。

從秦湛一字一頓話落下來，凌霄然整長面孔僵硬冷凝起來，尤其是聽到慕母十年如一日精心照顧那個有缺陷的兒子十幾年，凌霄然心裡不是不復雜，不是沒有波瀾。修長的手指隨著自家媳婦的話落，凌霄然每根手指彷彿都僵硬顫抖。

凌霄然面無表情聽完自家媳婦的話，秦湛說的時候邊瞧對面坐著男人的面孔，他端坐在旁邊一直沒有動靜，秦湛也摸不透這男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在乎亦或是不在乎？他怎麼可能不在乎，畢竟慕母是凌霄然這個男人的親生母親！

凌霄然端起茶杯因為手抖，茶水都灑出一些了。他乾脆把茶杯扔在桌上，哐啷一聲響，水漬順著桌臺留再地面，起身道：“寶寶，我還有些事情處理！”

秦湛看著眼前男人上樓，心裡嘆了一口氣。把這些事情都說清楚了，秦湛心裡也有幾分踏實。

秦湛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回臥室，拿衣服洗澡的時候，凌霄然突然出現，抱著她去浴室。

秦湛有些愣：“你不是有事麼？”

自家媳婦的肚子越來越大，凌霄然剛才坐不住有些擔心，薄唇淡淡開口：“給你洗完澡再處理，不急！”

凌霄然熟悉給自家媳婦洗澡，秦湛在旁邊瞧著旁邊把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的男人嘆了一口氣，好吧，誰讓她嫁的男人性格就是這麼悶騷。

洗澡只有了不到十分鐘，凌霄然拿浴巾擦乾她身上的水，又拿了一條幹淨的浴巾把人包裹住，大步往臥室走。

等把人擱在大床上掖好被子，凌霄然起身要去書房，秦湛握住他的手腕咬咬牙喊了一聲：“老公！別走！”

凌霄然剛轉身聽到這一聲‘老公’整個人呆在原地，目光有些驚訝和灼熱，要知道平日裡自家媳婦大部分時間都是連名帶姓喊他，讓她喊老公這兩個字幾乎都是他威逼利誘的。

“寶寶！”凌霄然眉梢柔和，冷峻的面孔就跟化開冰霜有幾分失笑，秦湛見這男人笑，有幾分惱羞成怒。她難得溫柔一次，這男人能不笑麼？

秦湛低低咳嗽幾聲，改口：“凌霄然，你……是怎麼想的？”

凌霄然聽到自家媳婦重新連名帶姓喊他有幾分不滿意，坐在床沿突然把人抱坐在腿上：“寶寶，再喊之前你喊的那個稱呼！”

秦湛這時候喊不出來了。凌霄然親親她的唇也不逼她，秦湛不滿意這男人轉移話題，雖然她說過不逼他，但她擔心他，握住他的手突然提議道：“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見……你媽！”

凌霄然面色驟然一變，漸漸面色又沉了下來，薄唇緊緊抿著不說話。

秦湛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你不想去，我幫你去看看，回來告訴你！”

凌霄然怎麼會瞧不出自家媳婦眼底的擔心，嘆了一口氣：“寶寶，我從來沒有想過我人生中會出現一個親生父親和一個親生母親！小時候剛開始或許我挺期待父愛母愛，可有時候看透了，也就沒有期待，沒有期待，這種東西對我而言也覺得可有可無！這輩子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話音頓了一下，凌霄然眺望遠處模糊不清的窗外，目光有幾分蕭索：“我知道這對慕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