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四少放我兒子下來。”
“如果我說不呢?”
“四少該不會是要對一個孩子動手吧?”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無聲地對峙。
“邊先生,不要逼我恨你!”
蘇淺暖嘶啞著嗓子。
如果遲遲有個萬一,她絕對會恨他一輩子!
邊城的身體大受打擊地晃了晃。
恨他?
他等了她六年,六年,六年的時間,身邊所有的人都告訴他,她生還的可能性不大了。
否則何以六年都不回來找他。
可是他還是拒絕接受,她已經不在找個世界上的事實。
但凡在人海里尋見一絲絲哪怕有些許想她的人,就會魔怔似地跑過去。
一次次的失望,不敢絕望,怕絕望,自己這具身體就要倒下去。
呵呵,如今,他終於把她給盼回來了。
諷刺的是,她的身邊早已有了另外一個男人,而且還為那個男人生了孩子!
邊城到底是放了遲遲。
小傢伙的雙腿一著地,就撲進了蘇淺暖的懷裡,萬千泉則彎下腰,把兩人都抱進懷裡。
“小爸爸!”
小傢伙又轉進萬千泉的懷裡撒嬌。
“遲遲,遲遲。”
蘇淺暖緊緊地抱著小傢伙,根本不知道萬千泉在懷抱著自己,更不知道,這一幕落在邊城的眼底,造成了多大的誤會。
一家三口相擁的畫面,深深地刺痛了邊城的眼。
就像是有人在提著一把刀,剔颳著他的骨肉,頓頓地疼。
他將遲遲從蘇淺暖的懷裡拽了出來,扔給一旁的萬千泉。
“邊先生,你幹什……”
話還沒說完,下巴已被扣住,他眼底的冷意令蘇淺暖忍不住打兩個寒噤。
以前的邊先生,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的。
黑白分明的眸子凝上一絲懼意。
“邊城!”
萬千泉抬手,扣住邊城的手臂,收緊手中的力道。
萬千泉從小就在刀尖上討生活,腿腳功夫不會比邊城差到哪裡。
他的力道不輕,邊城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一般,捏住蘇淺暖的下巴的手,一字一頓,“蘇淺暖,你可真是,對得起我。”
驟然收回了手,邊城大步地離去。
彷彿身上的力氣被抽空,蘇淺暖雙膝一軟。
要不是溫千泉及時地扶住了她,只怕她早已跌坐在地上。
“媽媽,你要不要緊?”
小傢伙緊張兮兮地問道。
“媽媽,沒事,媽媽,沒事。”
蘇淺暖抱著遲遲,呼吸著小傢伙身上的奶香,視線忍不住看著穿過馬路的邊城。
眉心打了個死結。
邊先生離開前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不傻,自然聽出他懷裡相反的意思。
他說她,可真對得起他,意思不就是職責她對不起他?
可她,何曾對不起過她?
……
邊城穿過馬路,開啟車門,發洩似地,嘭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小陳坐在駕駛室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心想,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了?
本來先生已經推了“方廣”的經理,擔任什麼無聊的頒獎嘉賓的,不曾想,一個小時前,路過這裡,又改變了主意,要他打電話告訴韓總,他們臨時有事兒去不了了,完了後又讓他聯絡“方廣”的給經理,說是同意來當這有獎競猜活動的嘉賓了。
按照計劃,今天上午,先生應該是和領輝的韓總,去西郊的高爾夫球場打球,順便談一談合作案的事情的。
只是邊城一看就心情不好,小陳也不敢多問。
先生如今的脾氣可比不得六年前。
六年前,先生脾氣雖稱不上好,可那喜怒哀樂都是明擺在臉上的。
而且往往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兒小,擠兌擠兌人,也就過去了。
哪像現在,天天繃著張被人欠了千億百億的臉,一天到晚也不見開口說幾句話,臉色深沉得就跟他老家前的那片汪海似的,深不可測。
小陳發動車子,將車子從車位裡倒了出來,準備往瑾山路開去。
中午邊老爺子約了先生吃飯,先生早前答應過的。
小陳剛把車子掉了個頭,就聽邊城冷冷地吩咐道,“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