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海參,大連產的和山東長島產的質量和營養價值就大大不同,因為維度不同,海水溫差不同,生長期不同。那些在飯店裡吃海參的,自以為吃到了高營養價值的東西,其實大不然,飯店老闆是不會給你上大連的海參的,基本都是營養價值不如一個雞蛋的劣質海參。
我不知道麥蘇是什麼時候買的這些東西,似乎她在大連出發前就早已買好了。
如此說來,麥蘇到我家來也是早有計劃的?我心裡冒出這個念頭。
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為麥蘇是車到林州地界臨時起意成全我這個浪子來我家的,現在似乎看來不全是這樣。
我不敢十分肯定這一點,但還是覺得有這可能。
如果是有這可能,我就覺得意外了,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我這樣一個卑微的小職員,值得她這麼厚愛和高看嗎?
不由心裡有些感動。
又閒聊了半天,爸媽去休息了,我和麥蘇坐在堂屋裡繼續喝茶。
“楚天……”麥蘇叫了我一聲。
“在——”我回答,看著麥蘇。
麥蘇看著我,微微一笑:“你爸媽真好——”
我無聲地笑了下。
“我很喜歡他們,也很喜歡你們家的氛圍……”麥蘇又說。
我心裡隱約有些發痛,對常人來說最平凡的東西,在麥蘇眼裡心裡卻是奢侈品。
“董事長,開了一天車,你累了吧,早點休息吧。”我轉移話題。
“嗯……”麥蘇點點頭,然後站起來,“我想出去一下,上廁所,廁所在哪裡?”
“我們這裡不叫廁所,叫茅房。”我說。
“哦,茅房,那茅房在哪裡?”麥蘇說。
“出大門,左側20米就是。”我說。
“額……”麥蘇猶豫了一下,“外面很黑,我害怕,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一怔,接著點頭:“好。”
我拿著手電筒,開了院門,麥蘇跟在我身後。
到了茅房附近,我對麥蘇說:“你去吧,我在外面看著……”
“哦,好!”麥蘇接著進去了。
我用手電照著茅房門口,這樣光線可以折射進去,能讓麥蘇不至於摸黑。
一會兒,我聽到一陣潺潺的流水聲……
我的心猛地跳動了幾下,這聲音好撩人啊。
我覺得自己有些無恥,抬頭看著冬夜的星空,轉移注意力。
山村的夜,萬籟俱靜,山風陣陣,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一會兒,麥蘇出來了。
“好了?”我沒話找話。
“嗯,好了。”麥蘇低聲說,聲音裡似乎帶著幾分羞澀。
“沒掉茅坑裡就好。”我惡作劇地說了一聲。
麥蘇“噗嗤”一聲,抬手打了我一下:“壞蛋,沒好心眼。”
我的心裡一陣異樣,麥蘇這似乎不經意的動作讓我心裡蕩起一陣小小的漣漪。
然後我對麥蘇說:“董事長,你看這夜空,這星空,你看這大山裡的冬夜……”
麥蘇仰起頭,深呼吸一口,輕聲說:“好美,好靜謐,好深邃……這樣的星空夜空和冬夜,真的讓人十分陶醉……”
“是的。”我也仰臉看著夜空。
“我真的很羨慕你了。”麥蘇說。
“羨慕我什麼?”我說。
“羨慕你擁有這一切。”麥蘇說。
我不知道麥蘇說的這一切都是什麼。
“在這裡,或許我能找到心靈的歸宿……”麥蘇喃喃自語,“這裡,應該就是我靈魂的家園……”
我沒有做聲,我體會不透麥蘇此時的心思。
“我們走走吧。”麥蘇提議。
“好。”我說。
我和麥蘇漫步在冬夜的山村,月光的餘暉反射在大地,發出清冷的光。
山村的冬夜是靜謐的,割去了莊稼的地裡,空曠而寂靜。紡織娘、金龜子、蟋蟀都蟄伏在地底下,沒有一絲動靜,消失了一般。那些充滿活力和熱情的青蛙,也都停止了大合唱,在各自的洞穴裡安眠著,要到明年春天才會醒來。唯一發出聲音的,恐怕就是田埂上那些枯黃的小草,有風輕輕吹來時,發出細微的摩擦聲。但這聲音是那樣微弱,幾等於無。
村裡縱橫交錯的小路上,也顯得那樣清靜,沒有行人走過,連貓、狗也沒有。而在其他季節裡,鄉親們都要打著手電筒互相走動,聯絡幫工、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