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是誰,總之不可能是她,她是絕對不會死的。”
說完他想起什麼似的,趕緊掏出手機,顫抖地撥出林夕的電話號碼,然後放至耳邊。片刻後,電話通了,鈴聲卻一直響,一直響,像是沒有盡頭,始終沒有人來接。
他心一沉,強迫自己穩住,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跟著撥出劉律師的電話,對方剛接起來,他劈頭就問:“林夕在你那兒嗎?”
劉律師茫然:“沒有,她今天沒找過我。怎麼了?”
向南將jc撿到林夕遺書的事說了一遍,劉律師大驚:“什麼?她竟然真的自殺了?!”
向南這才發現苗頭不對:“什麼叫她竟然真的自殺?”
劉律師扶額嘆息:“她之前找我立過遺囑,要我遵守律師和委託人之間的保密協議,不得告訴任何人。那個時候我感覺她情緒不對,所以勸過她,答應會替她父親上訴,但沒想到她根本沒聽進去,還是走上了絕路。”
向南握著機身的手開始發軟,後來劉律師再說了什麼他沒聽見,眼眶裡湧起透明的液體,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打算要自殺?所以她一反常態地帶他回老房子,和他親吻纏綿,只是分離前的慰藉?想要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做完自己想做的事?
她真的,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個世上了?
*
後來劉律師來了警局,在jc的帶領下去領了屍體。向南沒有去看,彷彿見到屍體,林夕死去這件事就會變成事實。
他一個人離開,開著車返回住處,用藍芽耳機不停地打著林夕的電話,一直一直都沒有人接。
他站在林夕的房門前一直敲,裡面悄無聲息,始終沒有腳步聲響起,始終沒有人來開門,於是他找來鎖匠,撬開房門,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她的手機擱在茶几上,快要沒電了,旁邊放著她的錢包,他開啟一看,身份證銀行卡,全都在裡面。
頹喪地跌坐到沙發上,他眼神空洞地自言自語:“夕夕,你到底去哪兒了?你不會死的,對不對?”
*
根據劉律師的口供,由於死者家逢鉅變,加之立下遺囑,有充分的自殺傾向,在案發現場也沒有發現別的疑點,所以此次事故被定性為單純自殺,很快結了案。
骨灰劉律師帶去給了林澤平,林澤平悲慟之下,當即決定翻供。遺書和鑰匙則交還給了向南。
向南在聽劉律師說林澤平要翻供時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林夕的遺書上說過,林澤平的事,以後就拜託給他了,所以他不可以讓她失望。
他讓劉律師去準備上訴材料,自己則再去找了一次何叔,同意把仁恆所有的股權轉移到何叔的兒子名下,換得何叔的幫助。
由於林澤平積極配合調查,態度良好,加上何叔從中周旋,二審改判,免除死刑,判有期徒刑十二年。
何叔私下告知向南,倘若林澤平以後身子出現毛病,可以保外就醫。
而另一方面,林夕的遺囑被劉律師執行,她名下持有的所有朗廷股份,盡數贈予傅夜司,珠寶工作室給了阮桃芝,房產和存款給了父親,唯有其中那套十年前的舊居,贈予了向南。
在林夕的骨灰下葬之後,向南也褪去了仁恆主席這個光環,回到了他們最初居住的地方。那裡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一切的結束。
在她消失之後,他沒有流過淚。傷心和軟弱,都被他在身體裡禁止了,他絕對絕對不信,她已經死了,只要不承認,這件事就沒有發生。
她一定,只是偷偷地躲起來了。
舊居臥室的抽屜裡,躺著她的日記本,那時她害臊,死活不肯讓他看。他拿出來,輕聲說:“你再不出現,我就要開啟看了哦。”
房間裡靜悄悄地,沒有迴音。
他笑了笑:“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用力一拉,舊鎖就斷了,他慢慢地翻開,一頁一頁:
桃芝說救我的那個人叫向南,我纏著藺叔叔幫我查了他的資訊。哼,臭傢伙,竟然敢奪走我的初吻!
今天偷偷地去看了臭傢伙一眼,長得還蠻帥的,要怎麼認識他呢?
故意騎腳踏車跌倒在他面前,他果然來扶我了,可是他竟然都認不出我,我長得有那麼過目即忘嗎?!
跟他坦白了我就是之前被他救的那個女孩,說要請他吃飯,他同意了,耶!
哼!他竟然有女朋友!
他對女朋友真的好好哦,好羨慕那個女孩,好想被他照顧。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