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脾氣、我說錯了?”
婉庭空咬緊了牙根,眯眼道:
“是的,謝謝你了。”
“那倒不必,只希望你面對現實。”
婉庭空被他這麼一擊,心裡頭霹靂巴拉咋開了鍋,火得一把奪了他手裡的茶盅。咬牙道:
“這是給我的,你喝什麼?!”
楚修巖見她臉上的怒意沒了一點掩飾,只覺又有了新樂子:
婉庭空瞧他一派自得,恨不得把剩下的那半杯朝他頭上倒了去。
楚修巖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用下巴指了指她書桌上的複習題:
“好了,快去做題。想發脾氣想報復,都等考完了再說。我等等還有客戶,沒多少時間和你耗。”
他說得極認真,不帶半點玩笑。婉庭空一下像洩了氣的皮球,乖乖地挪到書桌上。這才見了桌邊給她備的燕窩羹,回頭衝他做了個鬼臉。才安靜地低頭做題。
婉庭空從來沒擺脫過理科的噩夢。從小一見了數字就頭疼。剛上學那會兒,那是要夏陽陪著,沈姨哄著,奶奶逼著才肯拿起筆做數學題。一級一級地學上去,婉庭空憑著點小聰明還能勉強混箇中等水平。到了高中數理化齊上陣,婉庭空就再用不上什麼小聰明,也不願意費腦子。常常對著一道題看半天,接著便睡了過去。
如今上了大學,高數於她來說就如同天書。第一年心安理得地翹了,到了臨畢業,還得重修了這門課才算合格。
楚修巖大學沒念完,但好歹也上了兩年,一些基礎的他都會。難度高些的只要看了書他也能琢磨出來。婉庭空一開始不願開口求他幫忙。只是楚修巖瞧她能坐在書桌邊一整個下午卻一道題都沒個出路。實在看不過眼。便試著幫她解,解完了再教她思路。婉庭空慢慢慢慢就有了些領悟。
可惜,養了十幾年的惰性是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擺脫掉的。楚修巖講的很仔細也很清楚,婉庭空卻還總犯困。往往皺著眉一臉挫敗相:
“好難,聽不懂,再說一遍了。”
他便看她一眼,再仔細的重複一遍,最後就見她趴在桌上,閉著眼就睡了過去,安安穩穩的一臉愜意。
7第6章
對於數學問題,婉庭空深刻明白自己不努力,再好的老師也白搭的道理。楚修巖對婉庭空的數學問題倒還上心。所以她還是挺感激。
沒想卻從楚修璇那兒聽來個訊息。說楚修巖和廠裡的女員工不清不楚。楚修璇比婉庭空都小1歲。性格大大咧咧的,有著這個年紀特有的灑脫韌勁。從前夏陽在,也老喜歡粘著夏陽。夏陽走了,不知怎麼就和婉庭空熟絡起來了。她在電話裡說的滔滔不絕:
“就是那個蘇靜,記得不?初中還一起唸的呢,後來她爸調去b市,她也跟著轉走了。”
婉庭空想了想。印象裡是有這麼個名字,只是身高容貌之類都記不得了。他們那初中高中連讀的人很多。不過高中那會兒也轉走了很多,一堆名字混一起,婉庭空也弄不清。楚修璇聽婉庭空那頭沒個反應,又急急補充:
“就是那個蘇靜啊。怎麼會不記得?當時我哥還說夏陽沒那女的漂亮,沒把夏陽氣得哭死。”
“那個5班的蘇靜?”
“對!就那女的。大學沒念就回來了。聽說他爸犯了事,家裡什麼都沒了。他爺爺和老爺子還有點關係。老爺子讓她去廠裡幫忙,還讓我哥在那多照顧著,呵呵,我哥照顧得可好,人家摟著他在車裡哭呢。被廠裡好多人瞧見了。傳到爺爺耳朵裡了。”
婉庭空在那聽著,想著記憶裡的蘇靜,婉庭空沒和她說過話,班裡的幾個男生卻總提起她,私下愛拿她和夏陽比。女孩子也喜歡竊竊私語。說蘇靜人是漂亮,卻沒夏陽討喜。總愛理不理;
有次學校舉辦校慶,他們年級選了蘇靜還有夏陽幾個女孩上臺演奏樂器。
夏陽在家練了很久的小提琴,還和婉庭空說楚修巖沒聽過她拉琴,這回一定讓他聽聽,省的這人總抱怨她在家練琴不陪他出門,肯定技藝不精。
後來的表演的確獲得了滿堂彩。可沒想到當天晚上夏陽卻是哭著來找婉庭空的。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一串接一串的往下掉,婉庭空很少見她這般樣子的。以往夏陽碰到什麼難題都笑嘻嘻。這回卻哭的連婉庭空都勸不住。
原是那楚修巖,說彈鋼琴的那個不錯,看著挺順眼。楚修巖高他們兩屆,平日裡讀書不太遇見。只學校一些大型活動才能碰著。想來這回也是注意到那彈琴的蘇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