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給她拍背:
“慢點,沒人跟你搶。”
婉庭空揮開他給拍背的手,真是給氣泡嗆著了,咳得厲害眼都紅了:
“都怪你!”
楚修巖還在那笑,沒把她莫名的指責當真,繼續給她順著氣。眼裡甚至還有些許陌生的寵溺:“怪我怪我。”
她一眨不眨地瞪他,瞪得酸了,眼眶就真泛起了紅,那淚啪嗒啪嗒跟珠子似的掉下來。一滴緊接一滴地落下。
婉庭空覺得自己真是蠢,又給他看去了笑話。她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不爭氣。
或許是很久沒見面了,或許是他難得對她這般的溫和討好。
或許。。。。。她真的是想他了。
楚修巖這回不笑了,對她的反常輕皺起眉頭,剛想開口,夏陽從廚房裡探出來讓他去廚房當下手。婉庭空慌亂地抬手擦臉。推推他,聲音平平穩穩:
“我不喜歡喝可樂,以後少給我喝,你看給嗆的!”
他沒說話,接過她手裡的可樂,進了廚房。
夏陽本是在洗水臺前撿菜,見楚修巖拿著罐可樂神色漠然地站在門口。忙催促道:
“發什麼呆呢,快淘米去!”
楚修巖應了聲,把那罐可樂砰地扔進腳下的垃圾桶裡。。。。。。
那次以後,婉庭空再也沒去過夏陽和楚修巖的家。即使夏陽三番四次地讓她來。婉庭空只推說自己沒時間。學校要做這個做那個。忙得很。夏陽被拒絕多了。也不好意思再提。
婉庭空不去。夏陽更不可能來,楚修巖也是春節那會兒回趟家。住了沒幾天就離開。
楚母著實氣得不輕。楚老爺子卻說隨他去。早晚死了心回來,時間問題。
這些話婉庭空從楚修璇那裡聽來。心想按楚修巖的倔性子。楚爺爺怕是要失算了。
婉庭空真是在學校裡忙了起來。也認識了幾個談得來的新朋友。慢慢地覺得以前壓在心頭的疲憊漸漸消散了些。
再次接到夏陽的電話是在一個深夜。那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梗咽。支支吾吾得聽不真切。
婉庭空一驚。問夏陽出什麼事了。她急的話都說不清楚。只問婉庭空身邊有沒有錢。婉庭空讓她慢慢說。夏陽講的語無倫次。很沒有條理。但婉庭空還是聽懂了。
楚修巖和酒吧裡的人賭錢。輸了一大筆。想扳回來又去問地下錢莊借。還是輸。
沒錢還了被錢莊的人找著家裡。一頓狠打。現在人在醫院裡。
她需要錢。救楚修巖。
夏陽說她實在找不到人了。也不敢往楚家打電話。更不敢和沈姨說。沈姨知道了,非得連著她一起打。
婉庭空讓夏陽別急。她去想些辦法。
婉庭空平日裡有些積蓄。暫時能救急墊些醫療費。可這點錢拿來還賭債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她猜到楚修巖為什麼去賭錢。該是沒錢了。
真是“佩服”他了。
沒錢了寧願窮得借高利貸賭錢也不願向家裡伸手。寧願被打得半死躺在醫院也不願向家裡低頭。婉庭空沒他那麼好的魄力和膽量。她把手頭能籌到的錢還有幾個朋友湊的一起匯給夏陽,剩下的只能問家裡要。
婉庭空第一次硬著頭皮跟奶奶討錢。數目不大。奶奶只斜了她一眼。竟奇怪的笑起來:
“只要這麼點?救那小子根本不夠吧。”
婉庭空瞪大了眼。看著奶奶似笑非笑的臉,只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聽著奶奶清亮的聲音在耳邊嗡嗡地繞:
“那小子的事你別跟著摻和。楚家自會有人收拾。”
婉庭空又是一驚:
“楚家知道了?”
問出口了才覺得這問題傻。連奶奶都知道的事楚家又怎會不知道。
“哼,出了這種事還想瞞得了誰?那小子頭皮硬得很。沒錢了吃到苦頭了,自然知道家在哪!”
“楚爺爺都知道了。為什麼還不去救他!?”
婉庭空顯然是沒想明白楚家的用意。只盯著奶奶有些發急。
“救?把他救回來再讓他和家裡對著幹?”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奶奶又開始眯著眼睛笑。聲音竟也帶著不可察覺的笑意:
“傻丫頭。楚家是在想法子讓他回來。”
她出神的片刻,老人的聲音繼續沉沉傳來:
“你不高興麼?不高興見他回來?”
“。。。。。”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