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誰都聽得出是句玩笑。可夏陽的頰卻唰一下紅了一片。
孫顯新覺得有意思。身子又向她靠近了些,腦袋歪著,像是在打量什麼稀有的東西。眸子裡帶著難有的好奇:
“你皮也太薄了。說幾句紅成這樣。男人親你要怎麼辦?”
夏陽的腦袋微微撇開了些,卻愈發面紅耳赤起來,不服氣地辯道:
“不用你管。”
他聽完竟扯著嘴角,腦袋忽得湊近。唇在她頰邊蜻蜓點水地輕觸了下又迅速地離開。
孫顯新的眸盯著身下女人驚得毫無反應的神情,起先壓抑著聲音,片刻便剋制不住地放聲大笑起來。夏陽根本沒在意他的笑。只聽見了自己身體裡撲通撲通的心跳。
有時覺得他無賴,有時又對他好奇。
媽媽病重的時候,她整日整夜睡不著,一閉眼全是媽媽痛苦又絕望的神情。
偶爾靠他身邊小睡片刻已是萬幸。
他時常牽著自己去醫院樓下的花園散心。可以安靜到不說一句。
和他一起,沒有一句求愛,也沒一句告白。更無你儂我儂的黏膩。
可就是安心。
那種心底深處的安心帶著無形的張力。
竟讓她覺得勝過世上一切的甜言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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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陽和孫顯新在一起的訊息傳得很快。
第一個打來電話和婉庭空共享資訊的竟是莊智勤。他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透著不可置信。
婉庭空倒顯得冷靜得多。聽著莊智勤在那頭極難得的粗口。
“狗,日的!他搞誰不行!偏要死夏陽身上?!”
婉庭空沒什麼太大的情緒,只對莊智勤的粗魯微微皺眉,只道:
“管他們了。看上眼又不需要理由。你眼不見為淨好了。”
莊智勤帶著些許贊同,冷笑道:
“也是。野狗從後頭插不需要一分鐘。”
婉庭空沉聲道:
“莊智勤,你講人話行不行。”
那頭靜了片刻。繼續的時候聲音淡了很多:
“楚修巖也跟死了似的。找了那女人這麼久都假的!”
婉庭空其實對這點也同樣抱著好奇。想了片刻,認真道:
“他不急,我們也不用激動。這種事激動也沒用。”
莊智勤卻冷笑:
“我只是氣當他兄弟,他把我們當空氣。”
婉庭空知道莊智勤說的“他”指的是誰。反倒沒了任何脾氣。淺笑道:
“你就那麼喜歡孫顯新,委屈成這樣?”
莊智勤可能被婉庭空一問,也察覺自己的激動的確反常。便跟著笑起來。緩和道:
“野狗愛和誰做和誰做。乾死也不關我事。”
“。。。。。。”
婉庭空不想再讓他繼續,開始無話找話轉移問題。問莊智勤最近在忙什麼。過得可好。
他說和朋友合夥在海邊開了個度假村。
“那邊剛開發。空氣好得很。天再熱些就帶你去。”
婉庭空說再過幾天就要走。等下次回來肯定去。又隨便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沒想睡前楚修璇的“急報”也來了。
無非就是那個訊息。相比莊智勤的憤怒帶了更多的不屑:
“發展真夠快的!都在市裡頭的房子同居了!真不怕丟人的!被爺爺知道非打死他不可。”
“。。。。。。”
“本來對他印象真挺好的。”
婉庭空只驚奇孫顯新在朋友圈裡的口碑竟是這般的。
多說也無益,最多勸幾句。皇帝不急太監更無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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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剛下飛機時差還未調整就趕來趕去,婉庭空一整晚睡得出奇得好。
第二天阿姨跑來敲她門的時候,她還在睡著。
阿姨俯在她耳側輕聲不知在唸叨什麼。
婉庭空只點著頭。
沒過多久,又聽到一個聲音。在她身側說了幾句。婉庭空卻只聽清了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