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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他的聲音冰冷,卻堅決。不知為何,阿梨乖順地點了點頭。

“好,就這樣定了。從明日起,乖乖在府裡給我待著,未經我允許,不許出大門半步。”

他又開始發號施令了。

阿梨吃了一驚,昏暗的燭光下,好不容易盪漾起的微笑又消失了,她抗爭道:“你承諾過給我自由的!” “那是半年後。在這期間,我必須限制你的行動!”他冷冰冰地回答她。

阿梨一時啞口無言。呼吸之間,裴元皓不容分說將被褥蓋住她,就著被角掖了掖。昏蒙的燭光搖曳不寧,裴元皓高大的影子映在輕紗幔帳上,接著漸漸淺淡,消失。

聽著門扉被輕輕關上的聲音,阿梨無奈閉上了眼睛。

第五卷 又之卷 銀箋別夢當時句:春閨

農曆二月十五,春試的 後一天。

楊劼一身清爽的青緞長袍,將最後一張試卷交給監考官,出了考場。外面的空氣乾淨,他抬眼仰望天空,不禁長長地吁了口氣。

此時將近黃昏,初春的寒意仍舊清涼,四面有冷冷的風襲來,他不由攏了攏衣領。袁黛兒說好會來接他,也許自己出來尚早,暫且在考場外等待。

這兩個多月來,他是順風順水,過得順暢。

伍子想法子幫他求了個赴考的機會,他在阿梨給他準備的小庭院裡苦心攻讀。伍子難得見上人影,見面是一副匆忙的樣子;阿梨被裴元皓幾乎軟禁在邰府,她託伍子帶口信,等春試完畢,離他們相聚的時日不遠了,她會回到他身邊的。

袁黛兒也是少有的溫順,來的次數不多,生怕攪了他用功讀書。每次來,待的時辰不多,甚至還學會了沉默寡言。若是無意提起自己的母妃 ,一瞧楊劼黑臉的模樣,她趕緊縮了舌頭。

而靜心師太,那次莫名其妙的一番話之後,不再出現。

似乎,每個人都在為他考慮,為他騰出一份安寧。

愈是如此,楊劼內心愈是不安。他隱約感覺,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和順,有種莫名的危險逐漸向他逼近。

有考生三三兩兩從裡面出來,英姿勃發有之,垂頭哀嘆有之,神情各異。楊劼想,不用多少日子,金殿上滿朝文武,科甲進士俱跪在 陛之下,而他也位列其中吧。

心中憂慮俱消,他有點得意地微笑。

幾輛官車在門口停了,相繼出來的官員客套著作揖問安,並由官差引著往考場走。楊劼看他們一色的皂色直 官袍,便低著頭往側旁讓 。

此時一陣大風起,吹得官員們衣決飄飛。有隻三品文官通天冠帽被吹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偏巧停在楊劼腳前。掉官帽的人慌忙跑過來拾起,小心地用手拭去沾上的灰塵,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楊劼。

楊劼與對方打了個正眼,愣住了。那人盯著他,眼神犀利如刀。他一揚手,一記耳光驟然擊在楊劼毫無準備的臉,清脆的響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小畜生,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兒!”

楊靖業伸著顫抖的手,攥住楊劼的前胸,眼裡燃起怒火,“整日不學無術,盡給家裡惹是生非,還跑到都城來了,你娘白生你這個兒子!”

楊劼捂住臉,神情隱在綿密的陰翳中,深重而急促地呼吸著。其他官員見狀,紛紛前來勸說:“原來是令郎。楊大人休要動氣,如今父子相聚,楊大人又升職都城,此乃雙喜臨門,可喜可賀啊!”

楊靖業尷尬地回禮,“犬子昏 無能,讓諸位見笑了。”

眾人笑著又勸慰了幾句,自顧進裡面去了。楊靖業面對著楊劼,神色愈加陰沉,惡狠狠地道:“給我回家去!”

“不去!”

楊劼也是一臉兇相,兩個人對峙著,楊靖業見左右無人,眼底寒光四射,“我到了都城,由不得你逍遙自在,綁也要綁你回去!”

說完,一揮衣袖,站在官車兩旁的家奴領命而來。楊劼見勢不妙,拔腿就逃,沒跑多遠就被後面追來的家奴給抓住,眾奴齊上陣,將他押解到楊靖業面前。

楊靖業唇上掛上了冷笑,拉長了語調,“聽著,押回御史中丞府!”

第五卷 又之卷 銀箋別夢當時句:險惡

“喂喂,你們這是幹什麼?”

四角帷幄的宮車恰好駛過,塗金鈴鐺叮叮作響。而比鈴聲更清脆的,是袁黛兒囂張的聲音。她掀開車簾出來,帶著驚愕的神色。

楊靖業這才一驚,雖然不認得袁黛兒,單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