劼回了禮,直覺靜心師太找他,與袁黛兒有關。
果然靜心師太攏住圍帛,用平和的語氣道:“可否賞光喝碗茶?貧尼有話跟楊公子說。”
她說得溫婉,語態卻是勿容推辭的。楊劼心中彷彿滲進鋒銳的涼意,刺得全身發虛。他一句話都沒說,?*怨緣馗�啪殘氖μ�摺?BR》 片刻工夫,馬車到了一家僻靜茶館。靜心師太輕車熟路往裡面走,早有侍女模樣的出來招待。到了裡面的雅間緩緩坐下,靜心師太喚道:“來上好的青茶。”
楊劼坐在紅木圓臺前,對面的靜心師太並不看他,眼光落在窗外。楊劼環視四周,見此茶館外表不顯眼,裡面卻有清雅風尚。窗外一泓碧水,壓著九曲長橋,旖旎風光盡顯眼底。
侍女進來敬茶,裡面的人誰都沒說話。楊劼徐徐抬眸,與靜心師太對視。對方貌似審視的目光凝睇過來,他緊張地垂下了眼簾。茶如墨菊,慢慢舒展開來,而他的心跳就像滾水,隨著侍女的動作在茶盞裡上下翻動。
靜心師太端起了茶盞,緩緩聞香,動作純熟卻姿態萬方。楊劼的目光緊隨著那隻執盞的手,心裡不由讚歎,不愧是先朝皇帝的妃子。
想起外界對菁貴嬪的議論,這個女人想必也是多舛之命,好不容易盼到宣平皇帝的眷寵,頃刻間就淪為寡婦。那個時候,她恐怕連個泡茶敬聖上的機會也沒有吧。
靜心師太輕抿一口茶,望住了楊劼,緩慢說話:“楊公子哪裡人氏?”
“南州。”
“看你長得清秀,原是來自南方。家裡有什麼人?”
“我是家裡的長子,弟妹尚小。父親……在當地做個芝麻官,母親去年因病亡故。”
楊劼不敢提起楊靖業,心思百轉,邊思考邊回答。
靜心師太將茶盞輕放在圓臺上,才道:“楊公子還沒考取功名吧?”
“是。前年中了個秀才,母親去世後就……一個人來了都城。”
“你父親不管嗎?”